“蠢貨!”于飛騰忍不住大罵。
華容長公主如今已經嫁給了太子,而太子一向視越王為死敵,他們於家與越王是親戚,即便有心投靠太子,也註定會因為這份關係而受到懷疑,與其如此,那還不如一門心思支援越王到底,他相信以爺爺和父親的聰明以及為人,根本就不會這麼做。
于飛鶯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可她還是選擇跟華容長公主攪和在一起,簡直是,不知死活!
于飛騰頓時有些惱火,他就知道,他不該回來,他果然還是太高估了這些人的品性。
“也沒什麼,你我心中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好。”雲之夏道,“我不想浪費時間跟這些人鬥來鬥去,今天來也就是想讓你安心,不要有任何顧慮,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儘快離開這裡。”
于飛騰震驚道:“你真打算跟我一起去北境?”
“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雲之夏道。
于飛騰不再說什麼,她對誰都有所保留,若她自己不願意說,她的真實想法誰也猜不透。他只是忍不住問道:“你就沒有想過,你跟我這一去意味著什麼?”
“知道。”雲之夏不假思索地回道。
于飛騰又是一片震驚,知道她還堅持要這麼做,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就為了離開越王,離開京都城?
于飛騰實在想不明白。
雲之夏從於家離開時,天色已經大亮,集市上又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
馬車在街市上穿行,她疲憊地靠在流蘇的肩膀上休息。一路上她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她的婚事,說什麼越王與她糾纏了這麼久,原以為皇上有意抬高她的身份是為了給她和越王的婚事做鋪墊,沒想到一轉眼,皇上卻把她賜婚給了於家失散多年的于飛騰。
“說到底,皇上還是看不上她。”
“就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平頭百姓,哪有那麼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
“皇上真是英明,把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湊到一起,既能拉攏於家,又能斷了越王殿下的念想,一舉兩得啊!”
流蘇聽得膽戰心驚,這些人口無遮攔的,無憑無據的話到處亂傳,她一個做下人的都聽不下去,公主聽了,心裡得有多難受啊!
她不安地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雲之夏,雲之夏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面容一派安詳,彷彿對外面的非議全然不知。
流蘇心糾結在一起,雖說越王殿下發起火來讓人害怕,可是像公主這樣,喜怒全不形於色,才真正讓人擔憂啊!
馬車“轆轆”地往回趕,流蘇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殿下醒了要是知道了於公子的事情,還不知道又要發多大的火呢!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完沒了了。
馬車忽然停下,雲之夏倏地睜開眼睛。
車伕的聲音隨即響起,“公主,有個姑娘找您。”
雲之夏坐直了身子,將車門開啟一點,往外一看,竟然是楊柳依。
她竟然堂而皇之地攔車?
雲之夏下意識地有些擔心,轉念一想,自己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楊柳依作為她昔日的奴僕,不放心地過來看一看也未嘗不可,只要自己態度冷淡一些就可以了。
她很快定下神來,對楊柳依道:“有話到這邊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