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豪還沒來得及看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見對面突然讓出一條空隙,緊接著便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馬蹄聲。
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白衣服,身後披著一條黑色披風,未穿鎧甲,卻遠比那些穿著鎧甲的銳士更加讓人膽寒。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穿的黑衣黑袍,面無表情的,不過眼神不似他那般銳利。
雲之夏側眸望著外面的人,不過三天時間,原本清新俊逸、意氣風發的某人此刻風塵僕僕,頭上束髮的發冠都歪了,頭髮略顯凌亂,身上的衣服更是破了好幾處,一雙眼睛往裡面凹著,眼眶猩紅,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圈青茬,看著十分狼狽。
雖然她一直努力忽視他,忘記他的存在,可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鼻尖發酸。
張振豪一看便知這二人乃是一主一僕,他回頭看向雲之夏,雲之夏眼中只有驚沒有懼,於是沉聲問道:“你認識他?”
“不會吧?”雲之夏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紅楓寨離京都城這麼近,你連他都不認識,山匪做得很失敗啊!”
張振豪從鼻孔發出一聲輕嗤,不屑一顧道:“他是誰,有誰規定我一定要認識他嗎?”
“說得是!”雲之夏莫名地高興,贊同道:“真小人何須認識偽君子?”
張振豪眼睛一瞪,她卻笑嘻嘻的,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完全不把外面的人當回事。
這時,走近前來的趙若璨和楚烈勒住馬,楚烈怒喝一聲,“越王殿下在此,還不快束手就擒!”
話音剛落,裡裡外外的人無一不倒抽一口涼氣,就連一直都極為鎮定的張振豪也大吃一驚。
楊柳依更是退回了廳中,猶疑地望著雲之夏。
雲之夏沒有看她,眼中意外地劃過一絲冷意。她偏過頭,下巴朝還在愣怔的張振豪一點,笑得一臉輕鬆愜意,“誒,還不快讓你的人放下武器投降,難不成你還敢跟他對抗不成?”
張振豪很快恢復了傲慢之色,“敢不敢,結果會有什麼不同嗎?”
“不會吧,你真打算反抗?”雲之夏驚道。
張振豪打量她一眼,發覺她這個人簡直變化無常,先前端著架子,一副冷若冰霜的性子,方才露出了真面目,又是一副果斷狠絕的樣子,這會兒則有些混不吝,三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被她表現得淋漓盡致,彷彿每一種都是她,每一種又都不是她。
就連總被人說成喜怒無常的他在她面前都自愧不如。
趙若璨高坐在馬背上,手還拽著韁繩,一雙深邃卻透著澄明的眼睛直直望向裡面,在看見雲之夏的那一刻,連日來的心驚膽戰與滿腔怒火都化作濃濃的思念,她入了眼,他滿身的不適頃刻間得到緩解。然而,他的眼中才浮起一抹柔色,在發現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紅火的嫁衣之時,瞬間又染上了滔天的憤怒。
雲之夏一看便知情況不妙,她當機立斷地往前面一擋,對趙若璨道:“你來幹什麼?”
趙若璨頃刻間呆住。
她可知道,在他即將調頭去往別處,又不死心地再次上山尋找之,無意中發現了她的簪子,然後好不容易才在附近抓住個鄉人,從那鄉人口中得知這一帶有可能藏著一窩山匪之時是怎樣的心驚肉跳?
他找了她三天三夜,半刻不曾閤眼,一路披荊斬棘才找到這個地方,換來的卻是一句輕飄飄的一句“來幹什麼”,看她的語氣神情,彷彿她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救。
此時的他,彷彿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心中又驚又怒,人卻彷彿石化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雲之夏看他臉色不大對勁,心口微微一滯,可她還是用一種決絕的語氣跟他說道:“如果你是來剿匪的,那就請便;如果你是來找我的,那就請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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