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豪很快就進去了,綠衣服的姑娘臉上閃過一抹緋色,她側身退到一邊,在他經過時偷覷他一眼。張振豪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綠衣女子輕輕咬唇,似乎有些難堪,不過她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默默地退出去了。
因為他的到來,雲之夏不由自主地緊張,未免意外,特意從床前挪到了牆角站著。
她戒備的樣子讓他覺得很好笑,人有時候就是這麼愚蠢,明知自己無力抵抗,卻仍在試圖掙扎。
他在她面前站定,頗有些探究地看著她,深邃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聲音更是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她們不過是想服侍你換衣服而已,為何大發脾氣,難不成你是不肯?”
難不成他以為她肯?雲之夏心中深感不屑,表面上更多的卻是想要抗爭卻自知無力抵抗的無奈,她故作狡辯,“我從前沒被人服侍過,不習慣。”
張振豪漠不關心道:“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
她冷然地移開視線,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牴觸,“不用。”
“為何?”漸漸失去耐心的張振豪冷眸眯起。
“太突然。”雲之夏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什麼突然的,凡事總有第一次。”張振豪斷然回絕。
可她根本就不在意他說了什麼,更不懼於他,她什麼也不說,只冷冷地偏過臉去。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瞬間激怒了他,他伸手鉗住她的下頜,
將她蒼白的臉龐轉過來面對自己,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語氣陰狠暴戾,“我們馬上就要拜堂成親,你很快就要做我的寨主夫人,這些,以後都是生活中的常態,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學會適應。”
雲之夏一言不發,倔強地移開視線。
掐著她下頜的手不由得收緊,她痛得皺起了眉,身軀微微地顫慄,牙關緊緊咬住,固執地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他頓時大為光火,正要發怒,忽然想到了什麼,視線緩緩下移,瞥向她那雙稍稍露出一點的鞋尖,勾唇一笑,充滿危險的氣息。
她心中一寒,下意識地想要將雙腳藏起來,又怕這麼做反而是此地無銀,於是僵硬地站著。
他看了看她的鞋尖,再看看她,陰鷙的眸中閃爍著洞察一切的精明,他俯下身,貼近她那張即使不施脂粉也依舊美絕的臉道:“你是不是擔心她們給你換鞋的時候,會發現藏在你鞋子裡的秘密?”
雲之夏的臉頃刻間變得慘白,瞳孔不由自主地擴大,她再一次攥緊了拳,身體卻彷彿麻木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他勾了勾唇,笑容充滿危險,輕輕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本能地想躲,又怕會惹怒他,只好半推半就地順著他的力道從牆角走出。他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床邊,然後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婚鞋,蹲在她腳邊道:“我幫你換。”
她忍不住想躲,他卻不由分說地抓過她的左腳,稍稍用力,臉上卻笑得十分無害,“放心,我不會把秘密說出去的。”
說罷,抓著靴子的手往外一抽,靴子從她的腳上脫落,匕首也“哐當”一聲掉了下來。
她心尖狠狠一顫,視線飛快地從匕首上掃過,若他發怒,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把匕首之下;若自己現在動手,不知道能不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