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種場景,羅傑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那些虛空的尖嘯這次並沒有要抹除他的現實,而是將他引入了這片空無一物之地。
“這就是虛空嗎?”他自言自語道。
“不,這只是一個過渡房間。”一個人影從後方走出,停在了他的左側,魔術師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舉起手杖,但在看清那個人影的時候,他頓時停住了動作。
那是一名穿著黃色法師袍的人。
“!!!”雖然他內心震撼不已,不過面具很好地遮掩了他面部的巨大波動,肢體上的動作也被完美地控制住了。但即使如此,對方似乎仍然看出了面具背後之人的真實感受。
“無需驚慌,信使。”黃袍法師輕鬆地說道,“你現在理解了一部分自己的意義。”
羅傑的內心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沒有完全放下警惕,試探性地問道:“是麼?那你是不是要將我消滅了?”
“不,這不是你主動探究的結果,而是時機已到的必然。”黃袍法師搖頭說道。
“你看見了我的未來?”
“也許呢。”黃袍法師繼續當起了謎語人,這讓魔術師感到一陣不敢表現出的窩火,“但未來並非都是註定的,命運是擲骰子的,因此我只看見了可能。”
這前後有矛盾啊,難道是法師特有的悖論式發言?羅傑暗自吐槽道,但也算是將對方所說的謎語牢牢記住了。而好奇心驅使著他,讓他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麼,我最大的可能是什麼?”
“雖然不是絕對,但……”黃袍法師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出了她的答案:
“……信使終將成為世界的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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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林,紐約聖殿。
“喝啊!!!”
伴隨著一聲戰吼,一道混雜著紅芒的青色光炮被再次轟出,撕開了阿爾託莉雅面前一個白袍人的身形,但魔力放出的餘波被司鐸的其他化身利用空間扭曲能力挪開,反而倒是對聖殿內部的結構造成了不少破壞。
不過對於那些法師來講,只要不是被徹底炸上天,這種損傷肯定不是問題。
就在她用一記肉眼完全看不清動作的旋斬擊殺一個化身時,她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頓壓縮、拉扯和變幻,隨即她便被轉移到一個白袍身影前,隨後對方的右臂猛地向前一捅,一把無形的利刃直接貫穿了劍士厚重的盔甲,深深沒入她的腹部。
同時,又有兩名化身來到了阿爾託莉雅的身側,利用近距離的空間扭曲死死地控制住了她持劍的右臂,另外一名新來的又控制住了其餘部位。
“因為強大的自我現實,所以難以被扭曲。真是煩人啊,信使的奴僕!”面前的這個化身低聲說道,臉上神父般的笑容也早已被厭煩所替代。
“切……去死!!”
司鐸的這句話語似乎是激怒了劍士小姐,她的左臂強行掙脫了空間的凝滯,抓住了那個刺穿自己腹部的化身的頭部。覆蓋著利爪般的盔甲的左手突然握緊,直接將這個神棍分身的頭顱連著面龐當場捏爆。
無頭的屍體依舊在倒下中,而阿爾託莉雅在短短的瞬間將左手握在劍柄上,全力掙脫了二重的空間束縛。充滿攻擊性的魔力激流在她的身旁和劍鋒上湧動,並在又一次的揮劍中被釋放出來,狂暴地撕碎了劍士周圍的敵人。
阿爾託莉雅鬆開了左手,並將其伸到腹部,試圖將那把無形之刃拔出。但那並不是類似風王結界的“隱形劍刃”,也不是什麼由空氣組成的無形之劍,而是一片高度扭曲的空間。因此,它並不能說存在,但也的的確確能給人造成幾乎無法格擋的傷害。
在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觸控到滯留在身上的“無形之刃”後,劍士小姐果斷放棄了處理它,並無視了從傷口處不斷流出的鮮血——充沛的魔力加持下,這種傷並不算嚴重,但傷口無法癒合的話,會讓她持續不斷地在此浪費魔力。
“打扮得像個騎士,戰鬥方式卻如此兇暴。有趣。”又一名司鐸緩緩走上前來,同時雙手中凝出了兩把扭曲空間的無形之刃,“不過,即使是發狂的野獸,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說這,又有五名司鐸在她的周邊出現,他們的手中都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空間扭曲。
“呵呵,沒錯。”黑白劍士冷笑了一聲,“畢竟我可是——”
她猛地將劍鋒倒轉,直接將冒出青色極光的聖劍插入了地面之中,卑王鐵錘直接將四周數十米的地板頓時崩裂。
“悖論之龍!!!”
趁著這些化身在突如其來的地面崩裂中站立不穩時,阿爾託莉雅迅速地橫掃一劍,青色的龐大魔力放出吞噬了這些白袍身影,順帶著又把聖殿的半邊牆壁給轟出了一個破洞。
她瞄了一眼身後,沒有敵人,現實穩定錨也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