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個阿爾託莉雅?”愚人認出了眼前的這個穿著黑白盔甲的劍士,而她的聲音自然也吸引到了對方的注意。
劍士的臉上覆蓋著一副面甲,視線和神情都無法被直接看出。但在片刻之後,法師便注意到對方露出的的下半臉有些咬牙切齒了。
“卑鄙的法師……”阿爾託莉雅有些陰沉地說道。雖然有些不爽,不過劍士小姐還是很快就壓抑住了內心的一些情緒。
“呵……沒想到亞瑟王的後人會這麼記仇啊……”愚人有些嘲弄地說道,同時解除了現實通道。在那個柱狀體被啟動之後,周圍的現實在一瞬間便恢復了原狀,這讓她相當好奇,那個發著綠光的黑色金屬塊到底是什麼。
阿爾託莉雅聽到對方的話後皺起了眉頭,但也沒有太大的驚訝。雖然不知道不同位面間的古代歷史區別有多大,但毋庸置疑的是,傳說中卡美洛的亞瑟王都持有過一把名為“excaibur”的聖劍,而這讓對方隱隱猜出了自己的來歷——不過還是不太準確。
“只是些原則問題。”阿爾託莉雅冷冷地回答道。
“是嗎?哈哈,秘術法師的戰鬥就是這樣。”愚人也明白對方態度惡劣的原因,但並沒有任何表示歉意的意思,“所以說,是那名信使派你來這裡的嗎?沒想到,你們居然會有這種東西……”
“你是說這個?”阿爾託莉雅將頭撇向左側的柱狀體,一個什麼“錨”,“我也想問你呢,戲法人。這到底是——”
“這是一個現實穩定錨,不過是來自另一個位面的強力版本。”
第三者的聲音突然插入了法師與劍士的對話。阿爾託莉雅和愚人幾乎是同時做出了攻擊姿態,青色的暗曜和金色的光芒照映著她們各自的臉龐。
“喔喔,兩位小姐不用緊張。”眼前這名面色疲憊、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抬起了手,“我是懷著善意前來的,不是嗎?”
阿爾託莉雅的直感並沒有發出預警,說明目前的接觸並沒有什麼風險;而愚人則是暗暗用自己的靈魂感應了一下,發現這個男人確實沒有流露出惡意。於是乎,她們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並且停止了一觸即發的招式。
“感謝你們的信任。”這個穿著研究員服裝的男人放下了手,然後提起了他先前放在手旁的箱子,“啊,對了,這位法師小姐,如果你想問我怎麼進來的,我的答案是,根據現實崩潰座標進行的定點傳送。”
愚人露出了些許驚異的神色。為了防止某些敵人利用她的思想和記憶,同時也是減少接觸各類魔法對精神可能造成的汙染,她很早就跟著至尊法師學會了大腦封閉術,然而面前的陌生人直接準確地回答了她剛想問出的問題,這讓她感到異常驚訝——另一方面,能遇到另一個關注這場現實危機的位置參與者,這也是她未曾預料到的。
“對微表情和常見慣性思維的分析而已,不必驚訝。”實驗員男子若無其事地說道,然後看向了一旁的黑白劍士,輕鬆卻又不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啊,這一位想必就是阿爾託莉雅·帕拉德拉貢小姐了。很高興能親身見到您。”
“你又是誰?”
“你們可以稱我布萊特博士,”研究員男子露出了一個依舊疲憊的微笑,“一個普通的、卻被知識所詛咒的人類。”
“神盾局的人?”阿爾託莉雅抖了一下手中的劍。
“當然不是,那些地球上的同行,他們並不太瞭解這些難以用常理解釋的問題——我不是指超凡,而是指真正的、有違理性的異常。”布萊特博士非常熟練地銳評了一波這個還算靠譜卻又經常不靠譜的同行,“我來自知性世界觀測與應對局,簡稱s..o.r.d.,專門負責這類異常事件,而且是星際範圍內的。”
“天劍局……略有耳聞。”在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愚人點了一下頭,“但按理來說,你們不會參與到神秘側的事務中。”
“雖然第一發言人和你們的至尊法師有過協議,但現在情況有變。”布萊特回答道,並且開啟了手中的手提箱,從中拿出了一份檔案,“地球上的虛空入侵和現實崩潰不是個例。類似的事件已經發生在至少七個文明上,並且將它們的存在徹底消除了。”
“那麼,它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那些虛空破界者的本質是什麼?”法師凝視著眼前這個來自天劍局的博士,“真的是虛無嗎?”
“至尊法師有阻止過你們探究真相嗎?”布萊特博士反問道。
“……是的。”
“那看來她也明白這場危機的本質。”布萊特博士看起來像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要將它解決的最好辦法,其實就是讓它被人遺忘,這也是為什麼天劍局本想對此冷處理的原因。但很遺憾,情況正在往相反的地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