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士小姐的金色瞳孔死死地鎖定在對方的身上,似乎是想要看破什麼——不過她沒有妖精眼,因此她這麼做沒什麼效果。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從人的記憶中隱匿?”阿爾託莉雅再次質問道。
眼前的這個傢伙,雖然現在看來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隱匿能力,但似乎又與印象中的任何assassin職階的能力都不同。與其說是切斷了氣息的感應、讓他人忽略其存在,更應該說,對方是完全從她的認知中被抹除了。
如果不是注意到了自己筆記上的內容,也就是關於那篇“火槍突擊女”的短篇記載,再加上對方再意識海中的呼喊,她一度根本無法想起這一個來自同一位面的“老相識”。
“一個不想被遺忘的靈魂而已。”讓娜恢復了難得的嚴肅神態,隱晦地回答了阿爾託莉雅的問題,“之前你也看到了,錯誤和崩潰。”
“是的。”阿爾託莉雅的神情稍稍舒緩。
“但它還沒有結束。帶著你手上的什麼‘錨’,我們得去阻止這一切——如果你不想你所在乎的一切化作虛無的話。”
阿爾託莉雅沒有多言,直徑走出了書店。而火槍手則輕笑了一聲,身形迅速在空氣中淡去。
窗邊的羅塔琳看著劍士小姐走出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剛剛阿爾託莉雅小姐好像在自言自語來著……”
下一刻,她就忘記了這條思緒,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
……
……
與此同時,布魯克林,紐約聖殿。
聖殿的內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毀壞的痕跡,並且聖殿朝向街道的半邊也被撕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那些失去了四肢或事受重傷的學徒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混雜著建築碎片砸落的聲響,形成了一首瘮人的嚎叫協奏曲。
就在十分鐘前,聖殿的防禦魔法被打破了。
原本一切都在正常執行,雖然法師學徒們依舊一度在維持術式上艱難無比,但好在負責這裡的聖殿守護者“愚人”臨時運用了一種法術,暫時解決了這個問題。然而,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虛空破界者毫無徵兆地降臨了,而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破界降臨,直接導致了大範圍的現實崩潰,波及到了那些本應與神秘側毫無關聯的普通人。
為了應對這些現實崩潰,作為紐約唯一的正式聖殿守護者,愚人為自己創造了多個分身,並將其派到爆發現實崩潰的各個中心地點,消滅那裡可能出現的虛空破界者、恢復現實的穩定性,以及最後的,將無關目擊者的記憶消除。
但當所有的分身被放出之後,敵人才暴露出了真正的意圖——它們要入侵聖殿。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正緩緩踱步、走進了聖殿的中央,他的右手中抱著一本厚實的書,臉上則帶著令人安心的慈祥笑容。看上去,他彷彿真的如同一位神父,是要來為人進行祈禱的。
但在他的身後,則是一個被轟出的巨大破口,還有一道道長條狀的巨大坑陷,參雜著各種扭曲斷裂的肢體和建築碎片。這種絕對的暴力和溫文的外表形成的反差,更容易讓人產生一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在他的面前,還站著兩名學徒。他們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但他們還是將雙臂舉到身前,放出了金色的魔法盾牌。
當然,其中一人的盾牌閃爍了兩下,隨後又熄滅了。
白袍神父笑了一聲,溫柔地說道:“孩子們,你們雖然弱小,但還是勇敢的。主對你們是仁慈的。”
隨後,他將手一揮,突然產生的空間扭曲在一名學徒的身旁湧現,黑色的虛空螺旋將他的右臂活生生撕成了碎片。鮮血混雜著碎肉頓時向四周濺開來。
“呃啊啊!!!!”學徒痛苦地慘叫了起來,同時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