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8月的天真的不適合打高爾夫,太熱。
即便戴了棒球帽遮陽,蘇苒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只站了一會會,額頭和臉上開始大滴大滴冒汗。
連同握著銀質高爾夫球杆的手心,也出了一層油膩膩的汗珠。
她實在玩不了這麼高雅的‘運動’,再者她也不會。
靳澤可能玩慣了這種,沒有像她那樣就光著都能出一頭的汗。
一副閑庭意致模樣站在她身後,很耐心地手把手教她打球,教的時候,聲音混在四周微風裡,很輕緩。
這種溫柔又細膩的教導感覺,讓蘇苒注意力怎麼都集中不了。
以致靳澤教了好幾遍,她還是不行。
最後實在太熱,靳澤看她臉蛋都曬紅了,不強迫她非要學會,將球杆丟給等在一旁的球童。
和在金三角時一樣,牽著她的手往高爾夫會所內慢慢走去。
此刻,頭頂烈陽如火,腳下草坪暖燙炙人。
每走一步,似能透過運動鞋直穿腳心。
蘇苒盯著腳邊和他緊靠在一塊的影子,恍恍惚惚間,一年前發生的種種全部如膠片一般,在她腦中快速飛過。
有好的,有壞的。
更多的還是對他的內疚。
其實這段時間和他一直住在一間屋簷下,他對她真的很好,好到她每天睡著後,都在想,他為什麼對她這樣好?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
明明利用他的人是她。
明明他把她抓回來是償還的。
但償還除了床上會對她用勁一點野蠻一點,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細節,他都沒有對她很粗魯或者冷待。
而是對她超出了一般情侶之間那種該有的好。
她真的迷惑了。
迷惑他到底怎麼想的?
迷惑自己會越來越被他這種照顧淪陷。
前方,會所入口越來越近,蘇苒忽然很想問:為什麼要對她這樣好?
甚至還想問他,他會放她嗎?什麼時候放了她?
這兩個問題淌在她舌尖,猶豫了好一會,最終在進入會所,被裡面如冰窖般的涼度一吹,瞬間吹滅。
生生噎了回去。
之後等她又想問時,他的手機開始不停地響,都是公司打來的,靳澤接了一個就站起來去旁邊繼續接。
蘇苒沒什麼事做,靠在沙發上等他。
等了會,就因為這段時間經常熬夜拍戲和伺候他,基本沒怎麼休息好,身體裡的睏意襲來,沒吃住,單手撐在臉靠在沙發靠墊上睡了起來。
睡的迷迷糊糊,感覺被人抱到一個堅硬地懷裡。
鼻尖還隱隱聞到熟悉的味道。
撐開眼皮,首先入目的是他弧度很好的下巴,果然,剛才還在不停接電話的男人這會已經坐到她身旁,將她抱著,讓她睡在他身上。
“很困嗎?”看她醒了,靳澤放下手機,低頭問她。
“有點。”含糊著點點頭,努力睜大眼皮防止睏意再次襲來,準備從他身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