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巧容有點捨不得,但又沒辦法。
現在家裡就靠她一個人工作。
蘇苒繼續收拾,拉開衣櫃,從裡面把衣服拿下來,一件件疊好放進行李箱內,阮巧容想幫她一起收拾,蘇苒不讓,就讓她坐在床上休息,阮巧容看著她蹲在那邊摸索著整理東西,胸口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壓在那邊。
雖說現在蘇苒有了穩定的工作。
但這個當演員很苦的,常年在外奔波,吃飯什麼的都沒人照應。
她其實一點都不希望她進娛樂圈,就想她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或者能跳舞的工作也行。
起碼安定。
不然鬱牞從英國回來,找不到她,也不好。
阮巧容緩緩胸口的悶,說:“你的腿現在去拍戲了嗎?要不要再多休息兩天。”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苒把最後一件裙子塞進行李箱,低著頭說道。
“那你一個人在外面拍戲要注意身體,別太累,多吃點飯。”
乖乖點頭,抬起頭的時候,憋住難受,還要笑著對阮巧容說:“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想吃的或者遇到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好。”
終於整理好所有東西,靳澤連夜高薪找的保姆也過來了,蘇苒把阮巧容吃飯時間和吃藥時間一一交待給保姆後便拉著行李箱下樓了。
她不敢多待,怕阮巧容懷疑。
公寓樓下,保鏢筆直站在黑色的商務車旁安靜等著。
看到蘇苒拖著行李箱過來,二話不說,大步走過去幫她拎行李箱,再開車門,讓她上車。
車子啟動,保鏢撥動方向盤平穩地駛出公寓大樓。
路上,蘇苒一直靠在後座椅上對著車外夜幕裡光溢彩的街景發呆。
保鏢從後視鏡看了眼她,很恭敬地說:“蘇小姐,靳少說今晚他不一定會過來。”
蘇苒‘嗯’了聲,沒多大反應,繼續看車外。
但沒多久,隨著車外飛速流轉的影子從她眼前滑過,在公寓裡一度剋制沒讓阮巧容察覺的情緒,終究還是控制不住,低下頭捂著臉開始悶聲哭起來。
她哭倒不是因為矯情這種事,她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何況的確欠他的,哭就是心裡難受。
說不出來的難受。
好像兜兜轉轉想逃避最終還是怎麼都脫離不了一樣。
保鏢聽到她輕微的哭聲,回頭就看到她捂著臉,身體靠在座椅上不斷地顫抖。
本能地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想想她是靳少的女人,輪不到他來安慰,便回頭,繼續專心開自己的車。
靳澤的公寓在海澱公主墳,釣魚臺7號院。
算是帝都最貴的公寓之一。
保鏢把車開到停車場,蘇苒已經哭夠了,紅著眼眶默默下車,跟著保鏢坐電梯到10樓。
保鏢不可能進靳澤的公寓,替她開好門,把行李箱和鑰匙交給她,就回去了。
蘇苒拉著行李箱木納地在黑漆漆又完全陌生的公寓門口站了好一會,直到旁邊電梯發出‘叮’一聲,才想起來拉著箱子進去。
……
溫榆河畔,同樣收拾好自己行李的男人,拉著行李箱下樓。
客廳,靠在沙發上翻雜志的溫怡看到他大晚上還出去,不由好奇問道:“這麼晚去哪?要出差嗎?”
“沒有,最近公司事很多,我暫時住公司。”
溫怡頓時蹙了下眉心,最近有這麼忙?
旁邊,抱著小埃德的靳老太太插話說:“現在公司已經很穩定了,你也不要一門心思都在工作上,抽點時間出來考慮考慮談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