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自那天在醫院遇到蘇苒後,在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會無故出現走神的狀態。
這種不正常的狀態,柳芠看在眼裡。
她跟在他身邊工作一年多了,看習慣了他行事果斷的作風,從沒見過他這樣。
哪怕那件事發生後他帶她去國外出差,也沒有這樣。
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在書房門口猶豫了好一會,鼓起勇氣端著一杯沖調好的養生茶到他書桌前,觀察著他的臉色,盡量放低聲音說:“靳哥,今晚還要忙很久嗎?”
不過陷在自己神遊裡的男人,對她的關心詢問置若罔聞。
得不到回應,柳芠不由地稍稍提高聲音,再喊他一聲:“靳哥?你沒事吧?”
“嗯?”這次,靳澤終於聽到了,回神見是柳芠,捏捏自己的眉心,說:“怎麼了?”
“我看你書房的燈一直亮著,所以就過來看看。”柳芠小心翼翼說著。
“哦,沒什麼,你先去休息吧,我過會處理完這些資料就好。”
“需要我幫你嗎?”說著的時候,微微俯身往他身旁探去,她這次故意穿了很低領口的睡衣,然後學著蘇苒那樣,裡面什麼都沒穿。
稍微俯身,從靳澤這個角度很容易看到裡面的春色起伏。
靳澤的確瞥到了,但沒停留,垂眸專注盯著書桌上攤著一堆資料,說:“這些我自己能處理,你出去吧。”
“真的不需要嗎?”柳芠依舊俯著身體,看他。
她覺得,她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嗯。”聲音沒什麼挽留的痕跡,甚至有點逐客的意味。
柳芠沒辦法繼續做下一步。
只能直起身體,悻悻離開。
書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原本低眸看資料的男人,慢慢抬起視線,看向書桌對面的櫥櫃。
黑色的眼眸映在四周薄弱的光影裡,沉沉浮浮。
這個世界上,蘇苒只有一個,能引誘的他也只有一個。
而他的心也不夠大,已經裝了一個就再也不可能裝第二個。
週二,阮巧容的手術由傅念知親自操刀,整個過程很順利,沒發生什麼意外。
在醫院住78天等手術切口癒合,就可以回家休養。
蘇苒這段時間忙著拍戲,沒辦法及時照顧她,特意花錢請了護工。
阮巧容不想讓她再浪費錢請人,但自己剛下手術臺,身體太弱,又不好隨便亂走動。
只能由著她。
阮巧容在醫院養著,一天天好起來,蘇苒也慢慢放心。
在阮巧容出院前一天,蘇苒為了感謝傅念知,趁著下戲早,特意買了一盒進口水果靠在他家門口等他下班。
晚上6點左右,傅念知拎著公文包從電梯出來,就看到穿著一套類似家居服模樣的蘇苒,正靠在他的門口。
傅念知走過去,蘇苒看到他,立刻說:“傅醫生,晚上好。”
“晚上好。”傅念知不知道她這是在等她,禮貌回她,準備按密碼進門,蘇苒說:“傅醫生,我買了點水果送你,謝謝你替阮姨做手術。”
傅念知回頭,看了看她遞過來的水果盒子,很有修養地溫潤一笑:“不用客氣的,這些水果你留著。”
“傅醫生,請你一定要收下。”蘇苒舉著水果盒子不肯放下。
傅念知看她這副樣子,猶豫了會還是接過了,“謝謝。”隨即要進門。
蘇苒其實還有事情要請教,清清嗓子,厚臉皮喊住他:“傅醫生,等一下……我還想向你請教,阮姨回家休養後該怎麼護理?不知道你現在忙不忙?”她最近在網上查了很多關於心髒換瓣手術後,病人回家休養的注意點。
網上羅列的很雜。
她不知道該信哪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