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蘇苒拎了熬好的粥打車到醫院。
阮巧容心髒病的舊疾回了蘇南半年就複發了,算下來這短短半年,她已經幾次進醫院。
蘇苒原本在蘇南找了一家舞蹈培訓機構當老師,但培訓老師的薪水不是很高,還不穩定沒辦法支撐醫療費,她就辭職帶著阮巧容紮堆來了橫店。
想多賺點錢。
但來橫店當演員的人成千上萬,錢並不是那麼好賺,幸好,遇到裴婕,願意簽她,沒讓她淪為最底層賺不到錢的跑龍套。
勉強湊合著能演個配角。
賺點小錢。
到了醫院,坐電梯到心外科病房,阮巧容正坐在床上和隔壁床同樣患心髒病的病友聊天。
蘇苒進來,阮巧容立刻說:“小苒,今天不拍戲嗎?”她最近常常拍到半夜後過來這裡看她。
每次她過來的時候,她都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她又走了。
要不是隔壁床的病友半夜起夜發現她家小苒趴在她床邊睡覺,她都不知道她來過。
“都拍完了。”蘇苒把保溫盒放到桌上,擰開蓋子,倒到阮巧容的碗裡,說:“所以今天趁早就熬了粥。”
“你這段時間都瘦了,等我出院,我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阮巧容看她臉上都沒什麼肉,有點心疼。
“我沒事的,你就安心住這,等醫生說讓你出院再出院。”
提到住院,阮巧容不由嘆口氣,她都住了好長時間了,也浪費了不少錢,“我挺好的,能吃能睡,還能自己走路,要不咱們出院吧?”她這是老毛病,治不好的。
又不能像人家有錢人一樣,可以整天耗在醫院。
“醫生說只是暫時穩定了。”蘇苒端著碗坐到她床邊,開始喂她,“要想真的穩定,還是要手術。”
“不要手術的,我現在挺好的。”家裡現在什麼情況她還是知道,當初去帝都投靠蘇家時,她在蘇南廠裡上班存的錢已經沒多少了。
現在回來了,她突然犯病沒辦法幹重活,只能靠蘇苒一個人工作支撐。
蘇苒攪了攪碗裡的粥,說:“阮姨,我帶你去帝都做手術吧?那裡有最好的心髒領域的專家,只要做了手術,你就沒事的。”原本她不想再回帝都的。
從劇組回租的房子熬粥的時候,她想了好多。
之前這家醫生也跟她講過阮姨的心髒瓣膜病有點惡化的跡象,要想多活幾年,就得盡快做換瓣手術。
他們這裡沒辦法做,要去上海或者浙江市中心的大醫院。
普通點的手術費5萬左右,要想做好點的手術費10萬以內。
不包括後期的療養。
她之前做配角拿了幾萬加上之前當培訓老師存的,差不多夠個普通的手術費。
但要想做好一點的。
那只有跟裴婕回去了。
“我挺好的不要做什麼手術,別浪費錢了。”阮巧容一點也不想她花錢。
蘇苒知道她擔心錢的事,“我簽的公司要回那邊,他們給我安排了戲,到時候一部戲下來,可以賺很多,你不用擔心錢,而且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
旁邊的病友也插話:“阮姐,你家小苒真懂事,你就聽她的,去那邊治療,大城市的醫療水平比咱們這好太多了,我是沒有那麼孝順的親人,不然我也去那邊了,誰不想多活幾年呀,你說是不是?”
阮巧容看看那個病友又看看蘇苒,沉默了會,最終嘆口氣點點頭。
兜兜轉轉,終究還是要回帝都。
……
帝都美洲俱樂部。
靳澤從公司處理好公務直接過來,因為是熟客,而且他們幾個常年在這傢俱樂部有特定的包間。
俱樂部的服務員只要看他臉都不用多問什麼,就馬上引他去三樓的包間。
包間內,徐明傑他們早已坐在靠窗位置的沙發上吹牛。
看到靳澤進來,徐明傑第一站起來,舉了舉手裡的那瓶羅曼尼·康帝,嬉笑著說:“靳少,遲到了要罰酒的!這一瓶羅曼尼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