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論姜,還是她家蘇老太太辣。
這點吳海瓊根本不及她。
蘇老太太繼續說:“歷程過兩天也會回來,女兒要嫁靳家,他總該到場。”這麼多年因為許清溪,一個人逃避去了美國,一逃避就是十多年。
她這個當媽的還能說什麼?
拉他回來都拉不回。
說到底還是那個女人害得。
不光害了她老公還害了她兒子。
提到蘇歷程,吳海瓊臉色就跨得有點僵也有點難看了,聲音冷淡又帶點怨恨地說:“他回不回來都一樣。”這麼多年的夫妻,終究敵不過一個許清溪。
就算她死了,他的心裡也只有她。
不願意回國面對。
說出來也是可笑,她這麼多年在蘇家,跟守活寡沒區別。
蘇老太理解她,幽幽嘆口氣,不再多提。
蘇苒從蘇家客廳出來,沒有馬上走,而是去了後面的小屋。
推開那道小門,曾經她們住了三年一點點搭建出來的東西,現在全部化為平地,這段時間沒回來看過,都不知道小屋都被他們拆掉了。
只留下空空的支架孤零零佇立在烈日下,顯得悽慘無比。
而阮巧容好不容易重新買了種子回來種活的葡萄藤,又跟之前一樣扯得七零八落,綠色的葉子包括新長出來還沒來得及成熟的一粒粒葡萄,全部掉落枯萎飄在泥土上。
蘇苒在小門的門邊看了會,眼底空洞,藏著說不清的情緒,憤怒嗎?生氣嗎?還是難過?
好像都沒有了,越是到最後,反而一點情緒都沒了。
尤其知道蘇馨要在靳菀生日會宣佈訂婚的事,她心裡某個角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隱隱墜空。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和鬱堔在一起時也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被蘇馨欺負了,除了痛覺竟然沒了特別的憤怒感覺。
就好像心裡某處真的空了一樣。
蹲下身,將葡萄藤慢慢扶起來,一點點繞在支架上……重複又重複……彷彿機械人一般。
……
鬱堔訂婚點在廂紅旗路香山商圈的禦園彙最出名的戶外草坪婚禮地。
蘇苒本來不想去鬱堔的婚禮,怕碰上尷尬。
但蘇老太非要她去,意思是她以後要和鬱牞結婚,先熟悉熟悉。
蘇苒目前是不能表現太抗拒蘇老太,便稍稍打扮了下,將長發側辮成辮子,既然不得不去,她就打扮得精神點,真心祝福鬱堔以後幸福。
到了訂婚點,蘇苒想隨便找個位置坐,但偏偏蘇老太故意似的,在所有人客人面前,假意對她很關照,將她拉到靳家那一桌,和他們坐下來。
靳老太太對蘇苒無感,倒是靳菀好久沒見到蘇苒了,立馬興奮地朝她揮手,恨不得都要站起來跟她說話。
還是溫怡對她警告般地掃了眼,讓她安靜點別那麼沒規矩,靳菀才收起手,乖乖坐在靳老太太身旁安靜地喝飲料。
等吃完飯,她再找蘇老師聊聊天,現在二嬸嬸坐在旁邊,她還是乖乖地吧。
開桌前,靳澤生意上有點事絆住腳,到差不多人都到齊了,他才過來,落座,發現蘇苒也在,不由地朝她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