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上車後,為了避免被跟蹤,靳澤讓保鏢繞了幾圈彎路。
到達卡桑那邊,門口早已有人出來接應他們。
三人跟著接應的人一路進會客室,卡桑就坐在那邊,神情篤定地等著。
靳澤不想讓蘇苒見識這種‘灰色交易’的場景,讓保鏢帶她去外面,他和卡桑單獨談。
之前他還想靠自己的能力單獨找關鳴,現在想來果然不太實際。
卡桑在當地有勢力,他需要他的勢力找關鳴。
但卡桑這個人洗白後不太願意做犯險的事,也就是不做虧本的事。
要讓他出手幫忙避免發生剛剛的事,就得給他甜頭。
會客室外的走廊,蘇苒靠在糊了一層白色印花貼紙的牆邊,臉色還是有些白,眼神放空地盯著走廊外極具東南亞特色的人造小花園。
身旁,保鏢看了看她的臉色,以為她嚇壞了,便問道:“蘇小姐,你還好吧?”
蘇苒抬手將剛才散亂在耳側的碎發,別到耳後,搖搖頭說:“我沒什麼事。”
“那就好,你要有事,靳少會很擔心。”保鏢順口繼續說道。
蘇苒卻瞬間沉默了。
一聲不吭盯著自己手背上已經幹凅的那幾滴血跡,看著。
心口影影綽綽像被什麼在用力扯拉著,拉扯得心口無比空洞。
好像……突然之間怎麼會那麼難熬?
難熬到,她一刻都不想再待在他身邊,難熬到她明顯感覺自己對他應該不是當初只是‘單純利用’那麼簡單了。
抬眸,看向走廊外金色光線下那片花影重疊,垂落地睫毛顫了下,眼角沒控制住,悄無聲息掉了一滴眼淚。
小時候,媽媽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是有好人和壞人之分的。
好人以後會去天堂,壞人只能下地獄。
媽媽說:我們小苒以後一定要做個好人,不能傷害別人。
那會,她不懂事,但媽媽說什麼,她就聽。
還向媽媽舉手保證,長大了一定要做個好人,做媽媽最喜歡的聽話的好孩子。
可是,她食言了……這輩子,她都做不了好人。
去村落前,卡桑叫來了自己的私人醫生給靳澤包紮傷口,靳澤脫了自己的襯衫,赤著上身任由那個緬甸醫生給他取玻璃片和進行簡單的包紮。
包紮過程,靳澤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說:“現在知道危險了,還怕不怕?”
蘇苒愣了愣,僵硬地搖搖頭。
沒說話。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像脫了靈魂一樣的沒什麼生機。
靳澤頓時就捏捏她細軟的下巴,用帶點看她‘好戲’地口吻說:“看起來真是嚇到了?”
再次搖搖頭,矢口否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