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靳家前的下午,蘇家老太得到風聲,不顧身板跌傷的疼,火急火燎趕來小屋想找蘇苒質問。
她不信靳家那種比他們蘇家還要在乎名聲的家族會容許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教他們靳家的子孫。
可事實,他們居然還讓她搬過去。
蘇老太覺得一定是蘇苒耍了什麼本事才會進靳家?
結果走到小屋時候,人不在。
問阮巧容,阮巧容也不知道。
蘇老太頓時氣不打一起來,磨磨牙,在小院來回走了兩步,胸腔一口氣悶的她頭暈腦脹,回頭瞥見院子那株已經垂掛了不少紫幽幽的葡萄藤,這株葡萄藤是這丫頭種的。
她知道。
那個女人生前最喜歡吃葡萄。
想到那個女人,蘇老太頭疼的更厲害,真是禍害,禍害了一個不夠還要害另一個。
現在生的這個女兒是不是還要繼續禍害他們蘇家?
蘇老太瞬間覺得胸口陡然間淤堵地厲害了,這股淤堵盤踞在胸口怎麼都散不開,壓得她喘不了氣,抬手猛地按住自己的胸口,咬著牙對扶著她的傭人說:“給我把這株葡萄藤拔掉,快給我拔了。”
阮巧容一聽老太太要拔葡萄藤,立馬就急道:“老太太,這是小苒種的,不能拔!”
“你們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蘇家的,就這一株爛葡萄藤,我還不能拔嗎?”老太太橫著眼惡狠狠道。
“老太太你別生氣,這葡萄藤好不容易長這麼好……”
“閉嘴。”蘇老太生冷打斷,她就是看著這些葡萄藤礙眼,轉過臉對杵著不動的傭人,吼道:“你杵著不動難道還要我去拔嗎?快去給我拔掉!”
“好。”傭人不敢怠慢,趕緊去扯這株長勢非常旺盛的葡萄藤,一扯,葡萄藤上的葡萄一串串就滾落下來,掉在地上。
蘇老太低頭瞧著掉落下來的葡萄串,越看越窩火,抬腳就狠狠地踩爛這些葡萄。
頓時,一串串腳邊就溢位一灘灘紫色的汁液。
阮巧容想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眼巴巴看著蘇苒精心呵護的葡萄藤被蘇老太全部踩在腳下。
終於,整片綠色的葡萄藤被傭人全部扯光,蘇老太這才稍稍解氣,順順氣對阮巧容說:“你給我帶句話她話,她年齡也不小了,三年來住我們蘇家,吃穿用度的開銷,總要還給我們。”
阮巧容沒聽出蘇老太話裡的意思,只當她要討債,說:“小苒是你們蘇家的人,她住這裡的一些開銷,蘇家難道不是應該支付的嗎?”
蘇老太頓時咬牙道:“我承認她了嗎?”
阮巧容臉色一僵,眼裡浮出一層的恨意,“行,老太太要討回這三年多的撫養費,等小苒畢業後,賺了錢,我們會還的。”
“還?”蘇老太慢慢笑了聲,“你知道我們這片的土地有多貴嗎?房價10萬一平米,就你們這屋子,一年的租金起碼也要30萬以上,算下來你們三年多,加上利息就是100萬,她一個小丫頭能怎麼還?”
阮巧容瞬間被蘇老太這種訛人的演算法,驚愕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是知道這片別墅區的房價在帝都不便宜。
單單一棟房子都要3000萬以上。
可這個院子本就是別墅後面的雜院,屬於蘇家堆放雜物的。
她們住進來後慢慢添置了東西,才把這個雜院弄得像模像樣,不至於那麼寒磣。
但她也沒想到蘇老太會這樣訛詐她們。
100萬,小苒畢業去團裡或者其他單位,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也不一定能賺出來。
阮巧容緩緩驚愕,說:“老太太,你不能這樣算,你知道我們的情況,何況她也的確是你們蘇家的人。”
老太太繼續:“我不這樣算也行,她總要用別的方式還債。”
“什麼方式?”
“你口口聲聲說她是我們蘇家的人,現在我們蘇家生意上需要籠絡人脈,她是不是該出一份力?”
現在,阮巧容徹底明白了,“蘇老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聯姻什麼的,不適合我們小苒。”
“那就拿100萬出來,拿不出來,就夾好自己的尾巴給我好好去相親。”蘇老太不想和阮巧容這種唯唯諾諾的女人多廢話。
瞪了她一眼後,轉身就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