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很靜,司機不在。
那個男人就坐在後邊靠裡的位置。
蘇苒關好車門,看了眼他的臉色,抿抿唇,先開口,輕聲說:“靳少。”
男人沒應,隔了一會就在蘇苒想著下一句該怎麼和他解釋剛才的事時,原本坐著的男人突然地就俯身過來,伸手捏住蘇苒的下巴,將她按到椅背,聲音低沉滲著壓迫,“跟著我呢,就好好跟,別拈花惹草,我不喜歡。”原本呢,她身體不舒服沒過來的那天,他顧忌她身體應該剛恢複,受不了做那種事。
所以,等她過來的那幾天,他都剋制著沒去碰她。
今天看到她和徐明傑拉拉扯扯,他明顯感覺有點不舒服。
雖然這種心裡的不舒服不過是男人對睡過的女人那點佔有慾作祟,和感情無關。
但真的控制不住地令他隱隱不爽快。
蘇苒被他按著,不敢亂動,因為下巴疼,只能抽著絲絲痛覺跟他解釋:“下次我會躲著他,不會發生今天的事。”靳澤捏她下巴的時候,一向力道都不會小,蘇苒每次都能感覺下顎骨好像被掐錯位。
“今天和藍歡見的是什麼人?”慢慢松開手指,盯著她問。
藍歡,他是認識的,那個中年男人有點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她爸爸的朋友,就是上次和你說的幫忙。”蘇苒不想徹底透露試鏡的事。
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靳澤眯眯眸,忽地就徹底松開她,沒繼續問下去。
只要她安分一些,她的一些私事,他不想幹涉。
靳澤沒再多問什麼,蘇苒也不會多說。
之後送回家的路上,兩人相安無事。
直到蘇苒下車,車子重新啟動返回,坐在車內的男人忽地就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莫名有點煩躁,剛才差點想在車上發洩自己的那股不舒服而要了她。
最後強忍剋制了。
究竟是自己控制力變差了還是佔有慾作祟?還是其他……
不得而知。
……
這件事後,靳澤似乎比之前更忙得見不到人了,蘇苒依舊乖乖每日來靳家報道,教靳菀跳舞,眨眼周四。
7月19號。
蘇苒抽了點時間,去花店買了一束小雛菊,戴上口罩和帽子一個人坐車去了城郊那處荒廢掉的宅子。
宅子在郊區偏鄉下位置,早年有開發商想購買這裡的地皮做開發,不過政府有意保護城郊結合地帶的資源,沒有立專案,所以這裡才倖免於難,沒有被強拆推平。
不過就算沒有被強拆,這座宅子也因為被火燒的緣故,保留下的也是殘垣斷壁。
蘇苒拿著花束,站到已經被雜草快要淹沒的廢墟中,曾經所有熟悉的景象如倒影般出現在她眼前,一禎禎,深深刺激著她的大腦。
慢慢蹲下來,抱著自己,隔著口罩低聲抽泣起來。
抽泣了也就一會,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就從她身後傳來,接著就是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音。
宅子外的水泥路上,駱遠嘴裡叼著煙,雙手叉在腰上,隔著黑色的墨鏡,懶懶地瞧向眼前這幢差不多可以稱為‘廢墟’的宅子。
這座宅子的主人是10年前轟動一時的失火案的死者,當年文工團第一臺柱,許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