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乘慢慢坐回來,“曲女士並不想要我幫她,你也看見了,她把我趕走了,可能她有更好的律師吧!”姚乘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鬱歌把手裡的筆轉得飛快,說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威脅她?讓我猜猜你拿什麼威脅她呢,是錢嗎?買腎的錢?還是單獨給她的好處費?給了多少?你們家是想要回那兩筆錢?”
姚乘開始慌了,雖然鬱歌所說大多都是推測,可偏偏事實就是這樣。
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本來他是不擔心的,可前提條件是他面對的是其他刑警。
但現在,他面前做著的是鬱歌,鬱歌的名字不僅在警界如雷貫耳,在律界同樣有名,他們即希望碰到鬱歌負責的案子,又不希望碰到鬱歌。
當他們和鬱歌站在同一立場,他們會慶幸案子證據的完整,細節的清楚。
當他們和鬱歌站在對立面,就很難搞了。
姚乘終於是交代了,“父親病入膏肓,我不想他早逝,我媽也一直求我救他,我沒辦法,就找到我媽的堂哥阮局長,我們本來來往不多,但他是我們家親戚裡官最大的了。
沒想到他告訴我,他可以幫我,只是需要錢,很多錢,有人願意捐獻,只是需要我們支付捐獻者的手術費以及後期康復費用。
為了救我爸,我把我們家三個人的所有積蓄都拿出來了也不夠,還貸了款。
我以為希望遙遙無期,沒想到他很快就告訴我,腎源找到了,讓我把錢付了,我把錢都給他了,說讓他幫忙轉交,其實是把單獨給他的感謝費也放在一起,至於感謝費他要多少,給捐獻者多少,那就是他的事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曲竹和我在交涉了。
我有想過腎源的來歷可能不正當,但我想著有那份證明,還有阮局長參與,應該沒有問題的,所以就回避了這個問題。
只是沒想到,曲竹很快就被你們抓了。所以我想讓她把錢還給我們,我爸現在後期治療和康復的費用已經沒有了。”
“錢又不是曲竹拿的,你怎麼向她要?”仇雅罕問他。
“她是主刀,怎麼可能沒有拿她那份?何況如果她真是專門幹這一行的,錢又怎麼可能少?我不問她拿難道以卵擊石向阮傑要嗎?”姚乘反問。
……
去查病例的駁樂回來了,“鬱隊,姚志剛和郭海龍的配型是成功的。也就是說姚志剛移植的那個腎,就是郭海龍的。”
“什麼?”姚乘聽了,驚訝道:“原來捐獻者的名字叫郭海龍嗎?他現在沒事吧?”
“你覺得呢?他被曲竹騙到黑診所,取了腎臟賣給你父親,又被丟棄在公園,差點沒了命,你現在還稱呼他為捐獻者嗎?即便是交易,也得是他自願賣給你父親並且拿到錢吧?更何況他也是受害者,根本沒有拿到一分錢。”
“真的是……”姚乘震驚了,他想到過,可是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個感覺了。
“這麼說,堂舅他……騙我!”姚乘回不過神來,“他是局長啊!怎麼可以……”
鬱歌嗤笑:“人心的冷漠和複雜,貪婪和殘忍,你作為律師見過的還少嗎?”
“小時候見過他幾次,覺得他就是最厲害的人,那時候還挺崇拜他的。”
“行了,你也別傷春悲秋了,這件事證據還不足,我們要找到更多的證據才能定他的罪,我希望你如果知道更多線索就趕緊告訴我,否則他要是知道你出賣他,恐怕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了。”姚乘喃喃的說。
審完了姚乘,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正好檢驗科送來報告。
“在黑診所找到的那些血跡,毛髮和體液都和郭海龍的比對上了,證實郭海龍就是在那被取了腎的。”
“在現場,同樣提取到很多曲竹的指紋和dna。”
“這個曲竹可真是個蛇蠍女人啊,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她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