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歌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那再往前呢?”
“再往前,聯絡過一次,我記得她當時跟我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我一直記憶猶新,她說,媽媽,是不是上帝拋棄了我?我為什麼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我活著很痛苦。我當時沒當一回事,我以為她漸漸長大,意識到自己的疾病,所以安慰了她幾句就掛了,如今想想,只怕她早就想離開這個世界了。”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嗎?”仇雅罕追問了一句。
“沒有,從來沒有。哦!對了,她還跟我提到一個人……”
“誰?”仇雅罕遞過去一張紙巾。
“謝謝。”甘瑩接過,繼續說:“我不知道名字,她叫那人小不點,她說小不點曾告訴她,她們這樣的孩子是被世界拋棄我孩子,不該來到世上受苦什麼的。”
聽到這裡,仇雅罕蹙起眉頭,似乎感覺這句話之前聽到過。
她看向鬱歌,鬱歌說:“邱駱的遺書。”
“哦!對,邱駱的遺書裡也有。那麼,小不點是誰?”
“她指的小不點你知道是誰嗎?或者有可能是誰?”巫馬溪在旁邊聽著,不死心的又問一遍,這個小不點是何方神聖?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甘瑩拼命搖頭。
鬱歌此時又轉而看向被拷著手銬帶過來詢問的邱俊,“邱俊,駱心,你們知道你兒子邱駱的日記本里也有這句話嗎?”
邱俊不明所以得搖頭,倒是駱心有些詫異:“什麼?怎麼會?”
“怎麼了?你知道?”仇雅罕問她。
“我知道,我有幾次和駱兒通電話,他跟我說過這句話,就是和剛剛這位女士說的同樣的話。”
“你是說?邱駱也跟你提過這句話?那他跟你提到小不點嗎?”
“時間有些久,我也記不太清了,可是他雖然跟我說過這句話,但他同樣還跟我說他會努力活下去的……”駱心回答。
“孩他媽,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些?”一旁的邱俊開口了。
駱心彷彿沒聽見一般,一絲反應也沒給,好像這個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個不熟識的路人而已。
“孩他媽,我跟你說話呢?”邱俊以為她沒聽見,又問了一遍。
巫馬溪同樣討厭這個打女人的男人,沒好氣道:“沒看見你前妻不想理你嗎?渣男!”
“嘿小警察你說什麼呢?就你這樣的也能當警察真是笑話!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邱俊篤定了他沒有反抗能力的時候,警察是不會使用暴力的,也就是不能揍他,所以他有恃無恐。
可巫馬溪是誰?她是整個警隊最任性的姑娘,她沒有強硬的後臺,沒有當官的父母,可她的隊長是鬱歌,所以她可以為所欲為。
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手套來戴上,巫馬溪衝過去就是一拳頭砸在邱俊臉上,一拳不解氣又狠狠砸了一拳這才滿意的回到座位上。
自始至終,鬱歌都沒有阻止。仇雅罕也面無波瀾。
其他人張大嘴巴驚詫的看看鬱歌,又看看邱俊,似乎沒想到這個小女警察膽子會這麼大。
邱俊摸了摸青腫的臉,叫嚷道:“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我要告你們,我要投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