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甘月的小女孩全身都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白色,頭髮眉毛皆是如此,淡粉色的瞳孔,面板還有一些皺褶。
不過,仇雅罕發現,她的言行舉止好像比同齡的孩子要更成熟些。
見了巫馬溪,開心的叫著小溪姐姐,小溪姐姐。
“小月,姐姐不在,你有沒有乖啊?”巫馬溪蹲在甘月面前,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問著。
“當然有,小溪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過,邱駱哥哥他,死了。”
巫馬溪眼睛酸澀起來,“月月聽話,邱駱哥哥他不在了,不過他肯定會永遠記得你的,而且小溪姐姐答應你,會經常來看你的,好不好?”
“小溪姐姐你別騙我了,死去的人怎麼想念活著的人?”
“呃………”
大多數時候,和孩子們聊天說話的就是巫馬溪,因為她和孩子們熟,而仇雅罕,沒和孩子打過交道,看他們柔柔弱弱的,生怕不小心弄疼他們,也不敢太過接觸。
鬱歌那就別提了,他的世界裡,似乎根本沒有和小孩相處這一說,仇雅罕做什麼,他就在一旁陪著她做什麼。
有膽大的孩子跟他說話,他就應,沒有,他就跟著仇雅罕。
只有蘇乙臣還算正常,努力和孩子們打成一片,似乎不甘落於巫馬溪之後。
“這些孩子真可憐,上天對他們真的不公平,來到世上,什麼都沒辦法體會,只能不停的接受治療。能治療的還有希望,可像這個甘月,她連陽光都沒有辦法感受,而且這個病,現在也沒辦法治癒。”仇雅罕深吸一口氣,感覺眼睛有些發漲。
有時候她回想,人來到世界上究竟來做什麼?一個人一生中,一大部分的時間用來生病,一大部分的時間用來吃苦,根本沒有幾天真正開心快樂的日子。
可奇怪的是,每個人又都在努力的拼命的活著。
“每個人都有要走的路,健全的人也要承受他們要承受的東西。你別多想了,盡我們所能就好。”鬱歌輕聲勸著,她不希望仇雅罕不開心。
“我知道,只是有感而發。”
“雅罕姐,我們走吧,去看看厲慈。”
“好,這個厲慈又是什麼病?”
“小慈的病醫學上叫成骨不全症或脆骨病,被稱為瓷娃娃,他更可憐,才十二歲就要承受經常骨折的痛苦,打噴嚏提被子擁抱都可能骨折,不過他有一雙碧藍清澈的眼睛,很漂亮,聽院長說那是脆骨病典型症狀之一,藍色鞏膜,一會兒你們見到就知道了,但是他很樂觀,極力配合治療。”巫馬溪叮叮噹噹的說了好多,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巫馬溪懂得也挺多的,最主要的是,還那麼有愛心,蘇乙臣忽然就對巫馬溪刮目相看起來了。
“小溪……”
“幹嘛?你平時都叫我小巫婆的,小溪?乍一聽還以為你有什麼陰謀呢。”巫馬溪一臉防備。
“想什麼呢你,我是說,我挺佩服你的。”
巫馬溪放下心來,“哦!所以你別仰慕我,我就是這麼優秀,哼!”
蘇乙臣:“算了,當我沒說。”
“雅罕姐,快來,我們到了,這就是厲慈的病房。”
厲慈因為病情特殊的緣故,沒辦法在外走動,每天都有專人照料。
這會兒正躺床上喝水,看見巫馬溪,眼珠子頓時一亮,整張臉都歡笑起來。
“小慈,姐姐看你來了,今天有沒有好一點呀?”
厲慈怔怔的看了巫馬溪一會兒,帶著哭腔,“姐姐,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