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意料之中,老會長也沒動怒,“算了,掛了吧。”外頭冬日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四合院,他示意老程推他出去曬曬太陽,老程忙擱了電話給他搭了個毯子在腿上才慢慢推著。
“荒唐事是沒完沒了了,昨晚上把戚家的丫頭氣跑了不說,還跟個小夥子跳舞,鬧得是滿城風雨,老夥計,你說,我都這把歲數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抱上曾孫子?”
這般嘮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老程輕松地笑了,“少年人嘛,不做出點出格的事都不好意思說他年輕過,您說是不是?”
老會長撲哧一笑,“聽你這意思,早些年你沒少做過?”
老程也不甘示弱,“哪兒能跟您比啊!”
望著晴朗的天空,似乎心中的陰霾也得到了淨化,白曜收回目光,忙了一天送走了丹尼爾,此時太陽西斜,快要到下班的時間了。
“丹尼爾怎麼這麼早就走了?”隔壁的同事f君敲了敲白曜的屏風,伸出半個腦袋問。
當然是以為他跟總裁有什麼瓜葛不敢再為難他,自己給自己找了藉口脫身走了,不過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嚥了回去,“誰知道。”
“哎,我看到新聞了,昨天我有事沒去年會,你小子怎麼勾搭上總裁了?”f君賊笑著。
“什麼叫勾搭?你別亂扣帽子。”
f君不依不饒,“整個財團都在傳呢,你和總裁是不是……”
“不是!”竟然都知道了,不對,肯定都知道了!白曜忽地覺得耳朵根發燒。
“還說不是,你臉紅什麼?”f君指著他的臉笑,周圍聽牆角的幾個同事也湊了過來,“ionga, 給我們講講嘛,你和總裁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這話立刻引來一陣怪笑,白曜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紫,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上班時間不好好做事扯什麼八卦,小心給你們記過!”周服一吼眾人都嚇得作鳥獸散了。記過可是要扣工資而且影響升職的,f君嚇得忙坐下拿起滑鼠一通忙活。
見白曜這邊終於清靜了,周服悄聲跟他說:“今天早點下班吧,你的朋友在樓下等你。”
“我朋友?”難道是狄雲?那家夥不會又被人追殺沒地方住了吧?
“嗯,快下班吧。”
白曜一想到以前狄雲滿身是傷慘兮兮求收留的樣子就心疼,關了電腦就沖了出去,電梯遲遲不下來,他也顧不得等了,直接走樓梯一路小跑到了大樓門外,慌慌張張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狄雲,倒是發現門口多了好些個保安,難道狄雲又是一身血衣讓保安轟走了?
“狄雲!狄雲!”他喊了幾聲沒人應,正要去附近找又突然聽到一個磁性又冷漠的聲音在喚他的名字。
“白曜!你要去哪兒?我等你很久了。”殷瑝倚著車抄著手看了過來。
等了他很久……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是你在等我?”
不是狄雲?白曜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看來是虛驚一場。
“不然呢?”殷瑝親自拉開了車門,“上車。”
上車?
難道他的意思表達得還不夠明瞭?白曜無奈地抬頭望天。
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總裁大人又上了車在車裡等的不耐煩了他才勉為其難地走到賓利窗邊扣了兩下。
玻璃降下,與殷瑝的視線相撞便迅速地避開了,他看著自己的腳尖說道:“殷先生,要是工作的事現在快下班了,不如明天上了班我再向您彙報。要是私事……抱歉,我人微言輕,怕是幫不上您什麼忙。您是個大忙人,我就不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他轉身就要走。
不過沒走多遠前路就被保安們一字排開圍住了,他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講道理,手就被人大力地拽住,連帶著整個人也被踉蹌著拖了回來。
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扔進賓利後排,扔他進來的那個帶著墨鏡的硬漢坐到了前排司機位置上。
“走吧。”身旁的殷瑝一開口,白曜就嚇得抖了三抖。倒不是他聲音可怕,相反,他的語調十分冷靜。可是他看他的眼神卻是帶著火氣的,上次他能威脅他,這次搞不好就是綁架了!
車子開動,白曜心道不妙,忙猛地敲打車窗。外邊的保安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聾了,一個個竟然目不斜視。不理他也就罷了,車子漸行漸遠他們還知道端端行禮,看來眼睛是沒瞎的!
“我要下車!”白曜試圖開啟車門,發現被鎖住了一股怒氣便直沖腦門,“我要下車!”他再次大聲喊道。
“上了我的車還鬧著要走的你是第二個。”殷瑝看白曜滿是嫌惡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樣子沒有發怒反而鬼魅般自嘲似的笑了起來,“第一個已經死了。”
白曜身子一凜。
“要是在以前,我會真的放你下去,可是如今的我,再也不會做那樣的蠢事!”殷瑝的目光落在左手中指的燕尾榫戒指上,臉上的笑意早已化為烏有,“來,坐到我身邊來。”
去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不!那是地獄的魔鬼在召喚,雖然這個魔鬼長得一副天使的模樣。
逆他的意就要死嗎?難道哥哥也是這樣,拒絕那個糾纏他的男人而死的嗎?
白曜看了看前排,開車的人很難騰得出手來對付他,那就只剩下座位那一頭的殷瑝了。恰好地上一粒小石子被碾過,車子微微一振,白曜趁殷瑝的注意力短暫分散的時候迅速的折腰從座椅下方拿出一根棒球棍向殷瑝的頭部掄了上去!
這棍子是他的鞋子剛剛無意間碰到的,用它將殷瑝打暈再趁前面那個人停車之時立即下車逃跑不失為好辦法,雖然此後會丟了那份工作,或者被警察抓住……但那至少好過被逼做那種事或者被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