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沒聽秦姜說完，她搖了搖頭，鳳眸瀲灩，紅唇皓齒：“不能的呀。”
秦姜腦子裡的一根弦斷了，只有他自己能聽見，埋在心裡六年的東西，要被挖出來，連根拔起，不用說，就是一片鮮血淋漓：“好。”
綠茶笑的更好看了，她嬌嬌的喊：“秦姜，秦姜……”
秦姜想起那個午後。
他的女孩腳步輕盈，也是這樣喊他：“秦姜，秦姜，我喜歡你啊。”
秦姜想起了自己的回答，他也說了出來：“我愛你。”
綠茶有些錯愕，可她很快也接了一句，聲音輕快：“我也愛你啊。”
秦姜看著綠茶，第一次感到了悲傷，原來喜歡也是會痛的，然而他只是彎起了唇角，聲音溫柔：“嗯。”
綠茶眨眨眼：“你不問為什麼嗎？”
秦姜：“我知道。”，他一直知道。
綠茶想著，你可能只知道一點點，你肯定不知道我要是不跑，蘇醒醒會懟死我，但是她沒說什麼，她只是笑的沒心沒肺的：“那就好。”
綠茶沒帶行李，也沒通知任何人，她就揹著自己一個小包包，坐上了飛機。
秦姜沒進機場，他只是看著，在外面站了一天，一直站到深夜，華臨找過來了。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
華臨看著站著闆闆直直的秦姜，他實在想不到綠茶會離開。
秦姜對陳綠茶多好，華臨一直以為他們倆會一直好到老。
現在現實給了他一巴掌，第一次感覺到了成年人世界的殘酷。
可能是夜深了，晚風吹的有點冷，他看著秦姜，竟然會覺得他有點可憐。
華臨知道秦姜他爸進監獄的時候不覺得他可憐，華臨知道秦姜變成了窮光蛋也不覺得他可憐，現在，他看著在冷風裡一臉肅容的秦姜，覺得他真慘。
華臨第一次覺得，綠茶真不是個好東西。
但是他沒說什麼，因為話都被卡在了嗓子裡，硬說出來，只能磨的嗓子疼，他就幹巴巴的喊了聲：“秦姜。”
秦姜聽見了聲音，他僵硬的扭了下頭：“有事？”
華臨看著秦姜，感覺他比以前更冷了，明顯不一樣，以前的秦姜冷的像夜裡風，現在寒如三千潭水，特別是一雙黑沉的眼睛，簡直讓人感覺毛骨悚然：“沒，沒……”
秦姜收回了目光，他看著那輛銀色的帕加尼，走了過去：“走吧。”
華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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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醒醒一直等著秦姜呢，她是真沒想到秦姜他爸竟然倒了，她難過中還帶著隱隱的興奮，她終於覺得自己配的上秦姜了，特別是知道陳綠茶一聲不吭的出國了。
“秦姜……”蘇醒醒穿著一身奶白色的流蘇裙，柔軟的黑發散在肩膀上，顯得她文靜而秀美，“你好。”
秦姜認識蘇醒醒，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要跟她閑聊：“有事？”
蘇醒醒仰頭看著秦姜，她還是覺得無論什麼時候秦姜都是那麼優秀：“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秦姜手裡拿著課本，他下午有節課，他趕時間，於是他丟下很冷淡的兩個字，直接離開了：“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