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後面有一駕馬車和幾匹馬。”親兵很快回來彙報說。
張日山緩了一會兒,終於奪回了自己胳膊腿兒的使用權。他原本想著接到佛爺立刻就走,可如今佛爺病的這般嚴重,怕是得累贅一些,帶上一應物品,“李醫生,你快去收拾收拾佛爺的藥品,我們這就離開。”他按了按太陽穴,忽然想到還有個時懷嬋跟了過來,頓時有點頭大,“隊長,你帶上兩個兄弟,務必把大土司安全送回白喬寨。你們跟另外兩個兄弟在白喬會和後,帶上齊八爺回長沙便可。”
時懷嬋一愣,“你們不去白喬寨?”
張隊長也有些不太贊同,“長官,我們這麼多人離開,您和佛爺怎麼辦?”
“有幾個人跟著就行,不用擔心。這兩日麻煩大土司了,今日就此分別,待佛爺身體大好,必來登門拜謝。”
“又是佛爺?”時懷嬋抿了抿唇,自知失態,忙正色道,“白喬寨素以醫藥聞名,你跟我回寨子什麼靈藥沒有?況且又能免去路上奔波,等治好你們佛爺,再走不遲。”
張日山嘆了口氣,眉頭微皺,“不勞動大土司了。不瞞大土司說,看佛爺所繪之物,尋常醫者應是治不好的。”
時懷嬋還想再出言挽留,但張日山明顯去意已決,她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總之是為了他家長官,“你救我一命,我也幫你找到了佛爺,論起來算是朋友了。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你知我名諱,我卻一直叫你張副官。若今後還認我這個朋友,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
張日山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也沒什麼隱瞞的心思,便告訴了她。
“張啟辰。”
“你當真不去白喬寨?”
“……”
張啟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筆,安靜的走到張日山兩人不遠處,直勾勾的盯著張日山的脖子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兩人說話。只是不知道哪個詞不得他意,時懷嬋最後一句話出口,張啟山竟把手裡的炭塊筆朝她丟了過去。多虧時懷嬋躲得及時,但也在臉上劃下了一道黑印子。
“……”
張日山一眾從進入寨子到收拾停當,總共也沒有兩刻鐘。
“陸長官。”
“張副官,動作很快嘛。”
張日山蹬著車轅,半截身子還在車廂內,就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回頭一看,陸建勳一臉得意地騎在馬上,正帶著一隊人堵在籬笆牆外。
張日山沉默不語。
“怎麼,張副官在軍部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別這麼瞪著我,交出佛爺,咱們省的動手,我對美人一向寬容。”
“你想要佛爺?”張日山冷冷地問。
陸建勳得意一笑,“識相點對你我都好。”
“是嗎?不知尹小姐意下如何?”
“呦,這時候想起尹小姐來了?”陸建勳眯著眼睛,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別說尹小姐,就是尹老闆來了,也不能阻我活捉軍部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