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白喬寨大護法,大土司不在府中。不知兩位前來,所謂何事?”
找佛爺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佛爺就越安全,誰知道白喬寨是怎樣的,“在下姓張,有要事求見大土司,不知大土司什麼時候回來,到時我們再來拜訪。”
大護法聞言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悅,卻又掩飾極好的笑了起來,“不知可否借信物一看?”
張日山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一個小沉木牌掏出來遞了過去。
大護法瞧著木牌是土司之物卻不是當代大土司時懷嬋的,難不成這是老土司得了什麼訊息給時懷嬋找來的幫手?不過時懷嬋已經和那群沒用的漢人進了死人谷,這兩個怕是來晚了吧。
“兩位”,大護法眯了眯眼“這是老土司的令牌,二位若是找老土司,我可以派人帶你們去。”
老土司並不在土司府中,她自退符號)位後便一直住在山林間的別院裡不理外事。真真正正的安心養老去了。
山腳下,大護法並沒有去拜見老土司的意思,客氣了幾句,給兩人指路後就匆匆離開了。
“哎,不是我說啊小副官”齊鐵嘴還真是震驚了一下,“你這什麼時候和白喬人勾搭上的?”
“快點!”張日山停下腳步,冷冷的回頭瞥了齊鐵嘴一眼,還是解釋了一句,“兩年前佛爺和我在湘南西邊的小山村裡救過一個女人,當時她的隨從都被村子裡...都死光了,她身中劇毒,求我們把她帶回白喬寨。她說自己是白喬寨的土司,留下了信物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去找她。”
“白喬人近兩年排外的很,我們自己很難找到頭緒。”
“排外?這小木牌還有用?”
事實上老土司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通報沒一會兒,就走出來個老婦把兩人迎了進去。
幾年不見,曾經的大土司竟意外的顯老。
張日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請老土司出手,幫忙在白喬寨找人。
老土司一聽是恩人遇險也是急切萬分,奈何自己已退符號)位三年,手下的勢力全部給了下一任土司,她唯一的女兒時懷嬋。
“我和朋友是大護法護送過來的,今日大土司不在府中。”齊鐵嘴一句話打斷了老土司立即下山的想法。
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陰沉沉的,沒有半點星月之光。老土司只得作罷。
“我白喬世子意外身亡,接連兩天烏雲蔽日,大不詳之兆。幾日後嬋兒必將護世子之棺前往死人谷樹葬。恩人暫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下山也來得及。”
這已經比預想中順利很多了,張日山和齊鐵嘴應了下來,各自被帶進一間客房。齊鐵嘴休息了片刻。這張家的事他向來算不清楚,時時雲山霧繞,撲朔迷離,他也就不費那心思了。
過去找張日山時,對方正在鴿子上解什麼東西。
“你...”齊鐵嘴看著那隻灰不溜秋的雜毛鴿子一時語塞“你出門還帶這個?”
張日山眉頭微皺,抿唇看著紙條,半晌回頭道,“長沙城異動,陸建勳...怕是也過來了。”
“陸建勳的上峰不是簡單人物,戴...對張家情報有些影響。”
齊鐵嘴總感覺這次出來,張副官說話半句半句的往外蹦,聽著讓人不舒服,“你是說我們很可能對上有外援的陸建勳?”
“不盡快找到佛爺,後果不堪設想。陸建勳借的勢不是尹新月能擋得住的。”
齊鐵嘴雖然不瞭解軍部的是是非非,但擺在明面上的險境不用神機妙算也看得出來。
越是著急越容易出狀況。張日山萬萬沒想到大土司時懷嬋已經在前一天出發去了死人谷。此時正值雨季,死人谷本就危險至極,這種時節更是九死一生。得知訊息,老土司當場被氣昏了過去。
白喬寨地方不大,卻是群山環繞地形複雜。要找幾個有意躲起來的人,除了找線索,那就只剩下搜山了。而據大護法所言,前幾日確實有這麼幾個人來尋求大土司的庇佑,為首的是一個女子。但人去了哪裡,只有大土司的心腹知曉。
另一邊尹新月確是得意萬分。她畢竟沒經歷過什麼風浪考慮不了那麼面面俱到,以為躲在深山裡放幾個假訊息混淆視聽就萬事大吉了。既然自覺已經避過了危險,又怎會安居在這種照明都只能靠油燈的地方,早就不耐煩了。趁著醫生說要盡快找一個醫療條件好的地方治療,便指使兩個聽奴和棍奴去長沙城裡聯絡尹氏的鋪子去了。她沒想那麼周全,尹氏卻不是傻的,知道來報信的這倆早被張家和陸建勳的人馬盯上了,也沒急著去管尹新月,只是向兩人問了白喬寨的情況,派人竟派人向死人谷方向去了。
尹氏的動向很快傳到張日山和陸建勳的手裡。陸建勳一眾在白喬附近打聽訊息,自然知道尹氏的路線去的是什麼地方,但作為一個外人他並不如何敬畏死人谷,當即令三分之一的人留守靜觀其變,自己帶人暗中跟了上去。
“八爺,這次怕是真得勞煩您在這裡等幾天。現在這種情況,去不去可由不得我們選。”土司府的客房裡,張日山把雜毛鴿子剛送到的紙條丟給齊鐵嘴,自顧自的開始歸置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