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找你。”
張日山忽然就覺得十分難受,他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好了,我知道了。”
親兵想起佛爺先讓他去押張日山的,找副官可能也是因為這事兒,就想著先提醒一句,“長官可是知道張日山?”
這話把張日山問的一愣,“張日山怎麼了?”
“佛爺先讓屬下去拿那張日山,屬下不知,佛爺才說把副官叫過去。”
“……”張日山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了,只得無奈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親兵走後,張日山又關上門,重新靠著門板慢慢的蹲在了地上。他本想著等佛爺娶妻以後,就離開張府,向上峰申請調離湖南,他現在已經是中校的軍銜,過兩年調到前線去也是能帶兵打仗,保家衛國的。到時候戰死沙場還是找個相處不錯的姑娘一起過日子,就看自己的造化了。不過以他的身手和性格,還是孤老一生比較有可能。
張日山苦澀的笑了笑,張啟山的心思其實早有顯露,只怪他不能想也不敢想。這幾年的七月初七,第一年放到臥室裡的糖心巧克力和玫瑰花,佛爺說是別人給的,他不喜歡吃。第二年藏在巧克力裡的指環,佛爺說肯定是贈品,讓他拿著就好。今年…放在巧克力盒子中間的兩響鐲,佛爺居然說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啟辰,你說這老九小氣不小氣。就只要過來了兩盒。”
“啟辰,糖心巧克力就七夕才有,老九說什麼太甜了平時賣不出去。誒…”
“兩響環?既然掉進去了你就拿著吧,我也沒什麼用。”
“啟辰…”
張日山忽然覺得有好多他下意識忽略的細節從腦仁裡蹦了出來,根本制止不了。
“不…不…”
張日山踉蹌著走到桌子旁,攤開紙筆就開始寫辭呈。佛爺給予的希望太大,積累下來,他根本不知道能堅持到幾時。也許佛爺只是需要一個妻子,沒了他張日山,肯定馬上會有更加適合佛爺的姑娘,而不是他這種遲鈍的男人。過兩天交接完事務他就走。
張啟山的臥室跟張日山的有一個內門相連。為了擋住這道容易讓人誤會的門,這兩間臥室相通的牆上都掛了簾子,簾子前就是書桌。
張啟山開啟門就看到張日山像驚弓之鳥一樣把桌上的什麼東西塞進了衣服裡。
“你在藏什麼?”
“沒什麼。”張日山連忙站起身來。
“啟辰”張啟山眯了眯眼,一臉玩味,“你極少對我撒謊。”
張日山暗自握緊了拳頭,張啟山逼得極近,他不得不用力仰起頭來“佛爺,二爺說他的祖先去過礦山,在古墓裡發現過一枚一樣的戒指。”
“哦?”張啟山一頓,雙手撐著桌子,“你是想說礦洞中不知有何機關,二爺的先祖傷亡慘重。還是想說後來二爺家嘗試去找過,只發現了二爺舅姥爺一個人的屍體。屍身布滿了像頭發一樣的絲狀物體,甚至,侵入到了頭部?嗯?我聽到了。”
張日山一時竟有些無言,他雙腿被張啟山逼的彎在桌子下邊,上身平躺在桌面上,整好露出那張紙的一角來,顯得有些脆弱和可憐。
張啟山單手抽出來那張紙,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頓時冷笑了起來,“張日山,你還挺能想。這麼想讓我再找個夫人?你就那麼自信自己逃的開?”
“……佛爺,我們是兄弟。”張日山無力的說。
“你真把我當兄弟?”張啟山嗤笑,“這麼多年你叫過我幾聲哥?再者說,張家如今僅存你我,內族不問世事歸隱長白,外族支離破碎分散各地。你看上誰了?”
“你不願與我結合,還能再去哪裡找張家人在一起?難道還想著我那個好姐姐?”
“我…我…”張日山被逼的絲毫沒了往日伶牙俐齒的樣子。
“你?你什麼?難道是看上哪個外面的了?違背祖訓你這小身子骨擔待的起嗎?”
聽到這些話,張日山幾乎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了,生逢亂世,大丈夫當懷家國天下,哪有那麼多私情。只是父命在先,家族不複,張大佛爺為了家族可以娶了他,他自己卻著實不想一腳陷進去,萬劫不複,“佛爺何…必強求…”
“哈…?”張啟山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他危險的湊了過去,貼在張日山的耳垂輕聲道,“我這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強求!”
作者有話要說:
818那個求婚把人嚇跑的佛爺
佛爺:小副官你很聽我爹的話啊。
副官:義父所言,不敢不聽。???
佛爺:我爹說咱倆生同衾,死同穴。???
副官:…佛爺快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