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簡直想拍死齊八爺,他瞪了齊鐵嘴一眼,不打死他就不錯了,保護個球!
齊鐵嘴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嘴硬的說。“佛爺不讓你去,關我屁事!”
張日山氣的不行,倚著牆看著張啟山走的方向,不理齊鐵嘴。
齊鐵嘴無奈,“呆瓜,不讓你去你就真不去啊,那麼危險的地方讓你家佛爺一個人過去?”
“你!”張日山回頭攥著拳頭忍了又忍,直接甩手走了過去。
“……”
張啟山繞過那個入口走進了一間墓室。墓室裡滿是和火車上極像的絮狀網,正中還有一個本應放棺木的凹槽,看樣子以前應該放著火車上那個漆棺。
齊鐵嘴進去墓室沒一會,又聽到了那段越聽越耳熟的戲。他左右看了看,指著一堵牆說,“佛爺,聲音好像是從這堵牆後面傳出來的。”
“別亂碰。”張啟山瞥了他一眼,不怎麼走心的提醒道,他也沒想過齊鐵嘴真的會去碰。
悲劇從來都是瞬間的事兒。也就是那一下子,張日山眼睜睜的慢了一步,看著齊鐵嘴用手扶到了那堵牆上,明顯是想仔細聽聽。無數閃著光的蝴蝶從那些網後面飛了出來。一時竟有些絢麗。
“啟辰!”張啟山下意識的喊道。那幾乎破音的聲音嚇的張日山一跳,他下意識的把配槍朝張啟山丟了出去。
張啟山知道自己當時應該喊老八的,啟辰身手了得,基本不用擔心。但是他答應好了會護齊鐵嘴周全。
張啟山縱身一躍,貼著槨室外壁劃了一段,穩穩地接住張日山丟過來的槍,打散了張日山和齊鐵嘴面前的兩團蝴蝶。他甩開槍一跳,兩步攔在齊鐵嘴面前,一把匕首使得虎虎生威,一時蝴蝶破碎的齏粉撒了滿天。
張日山扔槍的時候,一隻蝴蝶一下子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現在竟是鑽心的疼。這個突發的變故反而讓他覺得頭沒那麼難受了。張日山兩下甩開蝴蝶,開始動手。
“副官,快帶老八走!”張啟山見刀槍無用,不知何時點了一個火把,動作之間竟一時有些控制住了蝴蝶,但是那些蝴蝶一團一團的並未散去,反而有蓄勢而攻的意思。
張日山反應極快的把齊鐵嘴拖到了門口,反手一推,自己接著就要重新回去。
“走啊!”看到張日山的動作張啟山目眥盡裂!“張啟辰,我命令你給我滾!”
“不行。”
“冷靜點!”齊鐵嘴一看情況不對,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上去就是一巴掌,拽著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張日山逃了出去。他們赤手空拳的,留著純粹的添亂。
蝴蝶已經發現有兩個人正要離開,竟分出去一大波朝門口這邊湧來。齊鐵嘴關鍵時候腦子竟比張日山要清楚不少,幾乎使出全身力氣把他推到了一邊,及時關上了門!
“哥!!”張日山年齡畢竟還小,跟著張啟山這五六年,墓是下了不少,這接近死局的情況是一次也沒遇到過!伯父不是說他們在一起就不會有危險嗎!“不要!!!”
張啟山在墓室裡不斷動作,耳朵卻也聽到了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哥”,這麼多年沒聽到這個稱呼,竟有些欣慰。他曾經想過無數次,要是他們一起遇到生命危險他會怎麼辦。每次想到能和張啟辰一起死去,他就有種奇怪的開心感。沒想到真到了這一刻,他捨不得,他竟一點都捨不得!
張啟山動作越來越快,他捨不得副官死,也不想自己死,他還有責任,保護那個小副官,還有長沙百姓…這種世道,那小小的一隻要怎麼活下去。當然,佛爺根本沒想過副官能在軍中站穩腳,能得到全軍上下的認可,靠的絕對不是張這個姓!
跟所有人想的不一樣的是,在火把的攻勢下,那些蝴蝶並沒有什麼危險,不一會就銷聲匿跡了。張啟山看到這種結果一下子就笑了。踩著地上星星點點的火苗他竟有心思四處察看起來。
“張副官,我算過了,佛爺無此大劫。”這句話齊鐵嘴頂著張日山殺人的目光不知道重複了幾遍了。
張日山在外邊不斷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佛爺不可能出事的,他必須進去找佛爺。就算真的出事了他也不能獨留佛爺自己在這兒!
張日山趁齊鐵嘴不備,一下子跑回門口,剛一拽門,就見佛爺維持著推門的動作趴在了臺階上。
“哥!”張日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又喊出來這個多年不用的稱呼。他連忙蹲下,“佛爺!佛爺,你怎麼了!”
齊鐵嘴也聞聲趕了過來,正好看到張日山一臉絕望的摸著佛爺的脖頸。
“佛爺!佛爺怎麼了?!”
“先抬出去再說!”張日山示意齊鐵嘴架另一邊。
“好好好!走!”倆人在緊急時刻竟也配合默契。
回程自然是駕輕就熟,很快就走出了礦道。齊鐵嘴出去的時候一個用力過猛就仰了過去,手一鬆,頭就撞上了一旁的石碑上,頓時有些眼冒金星。
張日山猝不及防,齊鐵嘴一鬆手,佛爺整個把他壓倒在地上,姿勢極其詭異,張日山實在是起不來,“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