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您要是不聽戲,可以離開,不要打擾別人聽好嗎。”副官很“好脾氣”的提醒道。
“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那個人不屑的一擺手想把張日山趕開,結果一回頭就愣住了,“呦,小美人~不打擾不打擾…要是有美人你陪著,聽敲鑼的唱我都願意啊。”
那客人滿臉堆笑的就要去摟張日山的腰,回頭還不忘對二爺吼道,“快給老子唱!”
餘光瞥看這個動作,張啟山的眼神銳利了起來,他看似淡定的呷了一口茶,手裡拿著茶蓋把玩。
“放肆!”張日山一下子就炸了,除了佛爺誰還敢這麼調戲他!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頂在了那二傻子頭上。
“有種你再…”說一遍…
張日山還沒說完就跳開了一步。只聽“啪”的一聲,上好的青花瓷茶蓋就在地上碎了個徹底,他槍下的人立刻嚎了出來,雙手捂著臉,“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副官,你還想讓他再說什麼?”張啟山揉了揉發力的左手,沖臺上的二月紅微微一笑“這種人一槍斃了都嫌髒二爺的地方。”
“還不滾?”
那人的侍從有個有膽子的,他指揮倆人架上他家爺,惡狠狠的瞪著眾人啐了一口,“什麼東西!”這才離開。
攪場的幾個人走了,眾人只等著繼續聽戲。二月紅擺好了架勢卻眼神一動,門口!
張啟山也察覺到有東西破風而入,靈敏的感知讓他側頭避了過去,順手丟出了一枚戒指,把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打了下來。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戒指已經穩穩的落回了佛爺手上。
“……”侍從隨著槍聲軟倒在地上。
二月紅展顏一笑,唱腔婉轉依舊,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佛爺,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張日山嚇的一身冷汗。那人動作太快,他和那人幾乎同時出手,竟差點釀成大錯。
張啟山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了一眼變了色的茶水,淡淡的說,“幫我查一下,看他從哪個省過來的,讓他永遠不能離開長沙城。”
“是”
“你幹什麼去?”張啟山一敲桌子,“給我坐下安生看戲!什麼都要你做,警衛隊長留著生蛋啊!”
張日山本來也是要起身去通知警衛隊和巡邏隊的,如此一來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的打扮,只得苦笑著目送“忙著生蛋”的警衛隊長領命出去了。
“稀客呀佛爺”戲很快就散場了,二月紅施施然地走下戲臺。跟張日山說著話,目光卻落在張日山身上,“不是不喜歡聽戲嗎?怎麼想起到我梨園來了?”
“我這次來此,是有一事相求。”
“哦?”二月紅一哂,很自然的看向佛爺“張大佛爺有事要求我?不妨說來聽聽。”
張啟山對二月紅沒那麼多講究,以他們之間的交情,很多事明說即可。
“昨天晚上,長沙來了一趟軍列,零七六。沒有番號也沒有標示,車廂全被焊死了。”
“然後呢?”二月紅瞥了張啟山一眼,這跟他一個唱戲的有什麼關系。
“我把車廂割開了,發現裡面全都是棺材。”張啟山挑眉,這不就有關繫了。
“裡面所有人都死了,都是日本人。”
張日山發覺二月紅老是瞅他,也搭了一句。
二月紅鮮少看到張小副官不穿軍裝的樣子,忍不住誇道,“張副官今天好生俊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