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撿了大便宜,但是也沒有慶祝一下,只隨便吃了點東西,把這一頓對付了過去。
在李春華看來,家裡裡裡外外事情還多呢,都得盡快弄完,明兒個指不定有什麼事呢。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要是不把他們這股勁壓下來,這一大家子可不好管理了,人有錢了腰桿就硬了。
就這樣,晚上臨上床時,劉家基本上就與往常一樣了。缺了瓦的東西廂房,全都鋪上了茅草,還活了泥抹了抹面,雖沒有瓦屋好看,但還算過得去。
院子垮掉的泥巴牆也重新壘起來了,其他的雜物全都清理幹淨了,只是被洪水捲走的三間棚子沒有搭起來,主要是材料不夠,在山上存的茅草全部拿去搭廂房了,沒有多餘的去蓋棚子。
前院都是這種情況,後院的柴棚、羊圈、雞圈也是如此,其實不搭也沒關系,家裡就一頭牛、五隻雞,牛圈用的是石料,沒什麼損傷,就五隻雞擱哪不行啊!
忙碌了一天,大家夥都累著了,一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可馬田兒有心思,翻來覆去睡不著。
於是伸手推了推身邊呼嚕打得震天響的男人,“相公,醒醒。相公,醒醒……”
輕輕推沒推醒,馬田兒使了點力氣,直接就給劉永財推滾到地上去了,這下是真的醒了。
劉永財很生氣地道:“大晚上不睡覺,推我幹什麼?你這婆娘,不知道自己的力氣呀!”
劉永財不是那種體貼人的性格,雖然是才成婚不到一年,但是絲毫沒有那種小新人般的膩歪。可能和他弟弟一樣,不是很偏好力氣大的健壯女子,不過木已成舟,也沒法反悔,就這麼過著吧!
對於劉永財的態度,馬田兒要說一點都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性格堅韌,不是那種服輸的性子,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感情也是處出來的,來日方長嘛!
看見從地上爬起來的相公又重新上了炕打算入睡,馬田兒趕緊扯住了他,今天要是不把這件事商量好,她是別想睡覺了。
“相公啊,娘今天下午跟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你是什麼想法?”馬田兒略帶試探的問。
“還能有什麼想法?娘打定主意讓我們交東西,你還能不交嗎?沒看二弟三弟都教給娘了。”
劉永財雖然脾氣有點暴躁,但是頭腦還是清楚的。這些寶貝不交是不行的,三個兒子中兩個都交了,就剩他不交,那算怎麼回事?要是二弟不交還好,好歹是成親了的人,可現在事已成定居了,能怎麼辦?
馬田兒簡直想一口血噴出來,這是一回事嗎?二弟妹懷有身孕沒去弄寶貝,單二弟一人,臉皮又薄,一上午就弄了一個玉扳指、三個金戒子,三弟年紀小,又搶不過其他人,就兩個金鐲子,交了公中一半,還能剩下什麼。
她可不一樣,力氣大、身體好,回回都跑在最前頭,東西弄得不少,本以為能自己留一半,好家夥婆婆一張嘴,竟是想全拿去,還保管呢?哼,保管到哪裡不行,她這兒不能放嗎?
婆婆指不定就歸了他們這三房的公中,到時候要是他們分家,肯定是平分,哪管每家交了多少。一想到自己費盡全力扒拉的東西,要分給其他兩房,怎麼都想不通,大晚上硬是氣的肝疼。
“相公,這事不該這樣算。你看二弟三弟才弄到多少東西,咱又弄了多少?就這麼交上去,那咱得虧死。你看你娘疼二弟的樣子,還能不把咱家的東西拿去補貼二弟?要知道三弟可沒成家呢。”夫妻兩個必須站在一條線上,不然這些東西鐵定保不住。
劉永財一想也是,他娘有多疼二弟,沒誰比他更清楚了,以前外公給拿的零嘴,他只能嘗一點,其他的全給他二弟了,三弟也沒比他好多少。
娘是個偏心眼的,他們這些做兒子的也只能生受著,可是這次情況不同,這些寶貝好說能值個二三百兩,可不是那十幾文錢的零嘴說讓就讓了。
馬田兒繼續鼓動:“相公,你看大房的大堂哥和二堂哥他們,可都是自己收著的,大伯母今下午要了兩次,也沒要著。再說,娘又不是沒有,我今天可一直和娘在一塊呢,娘撈的也不少。可見柿子是撿軟的捏了。”
嫁過來這麼久了,自己婆婆是什麼樣的人,也是看清楚了,雖看著好說話,實際上可能是劉家這些二婆婆中最厲害的,能算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