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雄性馱她,全靠十一路。
那雙腳都被磨破了,一走一個血腳印。
雲嬌收回視線,問了問雷霄:“你介意多馱一個雌性嗎?花朵在後面,腳都磨破了。”
雷霄眉頭微蹙,有些不樂意。
但云嬌都開口了,他還是慢了下來,等花朵靠近後蛇尾一動,卷著她扔到了自己頭上,一點都不溫柔。
花朵也沒想到有獸人會幫她,這個人還是雲嬌。
明明以前她和雲嬌並無交集,還和別的雌性一起奚落過她廢雌的身份。
“謝謝…”花朵臉色發紅,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感激的。
“沒事。”雲嬌皺眉看著她的腳:“我記得你不是有阿父嗎?你阿父那麼疼你,還讓你出來採集?”
雲嬌不說還好,一說花朵就忍不住落淚了:“那是沒參加成年祭之前,參加了成年祭後,大家都知道我是差雌不理我了,阿父也變了,不管我吃喝,還把我趕出了山洞。我隨便找了個廢棄的山洞住著,已經餓了一天了,再不參加採集,我會餓死的。”
雲嬌很不可思議:“就因為是差雌,你阿父就這麼對你?你沒跟族長說嗎?”
族長豬大海人不錯,很看重部落裡的雌性。
她是廢雌的時候族長都沒歧視她,看她採集沒雄性願意馱,還會變成一頭大白豬馱她。
要是族長知道花朵阿父的行徑,不會不作為。
花朵擦掉眼淚搖搖頭:“族長知道了肯定會懲罰阿父,我不想阿父受到傷害。”
雲嬌:“…”她就說嘛,原來族長不知道啊!
看著輕聲抽泣的花朵,雲嬌突然想起自己八歲的時候,語文考試沒及格,被爸爸關在門外一整晚的事了。
她的父親非常嚴格,明明自己沒文化,卻希望她是個有文化的。
望子成龍沒錯,可雲嬌依舊無法理解這種極端的教育方式。
看到花朵,雲嬌就好像看到了那個被關在門外八歲的自己一樣。
無助,迷茫,害怕,哭泣…
雲嬌開啟自己的獸皮包,拿了幾個果子遞給花朵:“你先墊墊肚子,今天你跟我一起吧,一會兒我煮肉湯給你吃。”
“謝謝你。”花朵拿過果子,一邊吃一邊默默流淚。
雲嬌溫聲道:“別擔心,天下沒有不愛幼崽的父母,你阿父就是氣著了,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花朵重重點頭,眼淚掉得更兇了:“雲嬌,對不起,以前我還笑話過你。”
“有嗎?我不記得了。”
“對不起嗚嗚…”
“別哭啦,再哭就不漂亮了。差雌又不是廢雌,還是有機會懷上崽崽的。”
其實她更想說,雌性的作用不僅僅是生崽崽。
可花朵是個土生土長的雌性獸人,說了她也無法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