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三姑娘雖然剛剛才口頭上埋怨過薛元敬對人冷淡,但是心中也不得不承認薛元敬相貌生的實在俊雅。且他身上那份冷清的氣質也讓人覺得著迷,恨不能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多和自己說一句話也是好的。於是當下她忙說道:“哥哥,那我們現在就去。”
譚玉荷卻有些猶豫:“這樣不大好吧?咱們家畢竟也開著成衣鋪子,卻到旁的成衣鋪子裡面去做衣裳?若爹爹知道了,他豈會不怪我們?”
這次不用譚宏逸發話了,譚玉茶直接就說道:“只是作件衣裳罷了,這算得什麼?爹爹有什麼可怪的?”
譚宏逸這時也說道:“若爹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擔著。”
又催促譚玉荷:“三妹,你到底去不去?”
譚玉荷原本還在猶豫,但想到薛元敬昨兒在擊鞠決賽場地上的英姿,她鬼使神差般,不由的就點了點頭:“嗯,我去。”
薛嘉月領著點心去找楊大娘的時候她才剛吃完早飯,正看著丫鬟在收拾碗筷。
看到薛嘉月走進來,她就笑著同她打招呼:“嘉月啊,你早飯吃了沒?”
“幹娘,我吃過了。”薛嘉月笑著走過去。又同她的幾個兒子兒媳打招呼,然後就將手裡的點心盒子放到桌上,笑著說道,“前些時候我不是跟幹娘說要買桂香樓的糕點給您吃?這不,昨兒回來的路上我和哥哥就巴巴兒的去了一趟桂香樓,買了幾盒你最愛吃的糕點,今兒一早我就給您送過來了。”
楊大娘聞言,只笑的合不攏嘴,不過嘴上還是客套著:“你看你,這就見外了不是?我幫你是應當的,而且你事後還給了我錢,怎麼現在巴巴兒的還要給我買糕點呢?”
又一疊聲的叫薛嘉月坐,叫丫鬟上茶來。
薛嘉月笑道:“我那會兒說過事成之後就會買了桂香樓的糕點來孝敬幹娘,說出來的話怎能不算數?”
又問起楊大娘今兒有沒有空去她的鋪子裡幫忙招呼客人。
前些時候她請了楊大娘去她鋪子裡招呼客人,楊大娘雖然很想掙這份錢,但她到底也放不下自己一開始的營生,所以便說了只是有空的時候過去,沒空的時候就不過去。薛嘉月想著她做的那些營生原就要經常和大戶人家的女眷打交道,倒是可以讓她藉著這機會多幫忙宣傳一下漱玉軒,這比什麼不好?而且她原本想請楊大娘到漱玉軒裡來幫忙也是看中她在這平陽府認得的女眷多,所以她當時就應了下來。
現在楊大娘聽她問起這話,就說城裡孫家的太太今兒過壽,一早就叫她今兒必要過去的,她不好不去,所以上午她就不去鋪子裡了,若下午回來的早就下午過去一趟,若回來的晚那就只能明兒再去了。又說待會兒她必然會穿著前些日子薛嘉月給她做的那套衣裙去孫家,若有人問起,她必然會說是在漱玉軒做的,到時叫大家都到漱玉軒來做衣裳。
原來前些日子除卻給那些夫人和小姐做的衣裙,薛嘉月也特地的給楊大娘設計了一套衣裙,一文錢不要的白送她。楊大娘也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每次但凡去哪家大戶人家都要穿著那套衣裙。
當下薛嘉月笑著應下了。又坐了一會,同楊大娘拉扯了幾句家常話之後她就笑著起身作辭,說是要到鋪子裡面去看一看。楊大娘也沒有多留她,叫了自己的大兒媳送她出門。
等出了楊大娘家的門,薛嘉月一徑走到漱玉軒裡來。
除了薛嘉月身上有鋪子的鑰匙,馮嫂子身上也有一把,是薛嘉月特意放在她那裡的。就是防備她有時候來的晚了,或是臨時有事來不了,鋪子也能照樣開門。而這會兒等她到了漱玉軒,就見鋪子已經開門了,大家也都來了,正在忙著做前幾日別人定下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