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敬這時已將薛嘉月的帷帽戴好,然後拉著她轉過身就往前走。
薛嘉月心中這會兒在想著剛剛薛元敬和譚宏逸的對話,心中難免覺得有些好奇,就回頭看譚宏逸。
就見譚宏逸整個人就似泥塑木雕一般,正呆站在原地,目光望著她這裡。
薛嘉月只以為他這是被薛元敬那兩句話給打擊到了的緣故,不由的就抿唇輕笑起來。
她以前還不知道,薛元敬毒舌起來其實也真能活活氣死個人。這不,就見眼前這個平日飛揚得恨不能天天飄在半空中的人給氣傻了吧?
時值一陣風來,拂起帷帽上的兩片黑色輕紗。雖然沒有露出全貌,但到底還是能看到薛嘉月光潔尖俏的下巴的。還有她如玫瑰花瓣一樣的仰月唇,已經微微上揚的唇角。於是譚宏逸就越發的呆住了,雙目都不會轉動了一般,目光只一直盯著薛嘉月瞧。
不過風很快的就過去,兩片面紗重又落了下來,遮擋住了薛嘉月的容顏。而薛元敬這時也輕拍了她的頭一下,說著:“不要回頭,好好看路。”薛嘉月便笑了笑,回過頭去,隨著薛元敬一直往前走。只留了譚宏逸在身後,三魂六魄都像被勾走了一般,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因著薛嘉月現在頭上帶著帷帽,旁人都看不到她的相貌,所以薛元敬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今兒雖然是擊鞠決賽的日子,但也是一年一度的重陽賞菊大會,薛元敬便想著要帶薛嘉月去看一看。
來平陽府已經兩年了,每一年的賞菊大會兩個人都會去看,所以很清楚該往哪裡走。
只是一路上薛嘉月見薛元敬數次回頭往後望,且面上神情凝重嚴肅,不由的就問他:“哥哥,你在看什麼?”
薛元敬面上神情微緩,一面隨著人群一直往前走,一面握緊她的手,然後答道:“沒有什麼。”
他總覺得身後似有人在跟著他們兩個,但回頭一望,又看不到有任何可疑的人……
兩個人一路到了洛水旁,早見洛水旁的空地上都擺放了許多盆菊花,往來遊人如織。洛水上也有許多遊人在泛舟賞菊。
薛元敬見人多,擔心會和薛嘉月走散,便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到人非常多的地方,他還會緊緊的將她護在懷中。
薛嘉月倒沒有他這麼多的擔憂,拉著他的手就到處去看菊花。
既然是賞菊大會,那自然就會有許多品種稀奇的菊花,以往再沒有見過的。
路旁也有賣菊花的人,薛嘉月想著薛元敬屋裡的那隻花架還空著呢,便特地的買了一盆粉色的菊花。
隨後她又看到一位年輕的少女身上穿的正是前些時候她叫楊大娘送出去的衣裙,旁邊圍了好幾個的年輕姑娘在同她說話,她走過去一細聽,就聽到那幾個年輕姑娘都在問這身衣裙是在哪裡,就聽那位少女在輕聲細語的說是在漱玉軒做的。
薛嘉月聽到那位姑娘說的話,她由不得的就笑了起來。
隨後再逛了一會兒,她就拉著薛元敬往回走。路過桂香樓的時候她還特意的進去買了好幾樣糕點,想著將其中一半明兒給楊大娘送過去。今兒這些姑娘和夫人能穿上漱玉軒的衣裙她可是有很大的一份功勞,至於另外一半點心,她想送給周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