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有人說,暴風雨的前夕是寧靜的,這話她信,所以才會心生擔憂。可她也知道,若是不讓他發洩出來,只怕心中鬱結難抒,對身子不利。
是以,這一天,她來到了承乾殿,剛剛了宮人的來報,夢琉年去了天牢之時,心裡居然舒了一口氣。
“娘,你怎麼了?”夢連衣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唐沫柒鬆口氣的模樣,有些好奇的問。
唐沫柒淺笑,讓她坐在她的身旁,“沒事,是一件懸在心頭的事情塵埃落定了,覺得舒坦了!”
這事兒本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他不願意說,她自是隨了他去。女兒有了自己的生活,沒必要為了他們的事情再過多牽掛。
夢連衣心知母親不想說,也不勉強,只抱著咿咿呀呀的小寶,不停地逗弄著他。
“娘,小寶是不是要長牙了,怎麼最近有些鬧?”
唐沫柒點點軒轅小寶的鼻子,“是啊,我們小寶要長牙了,以後就可以自己吃東西了!”
“孩子長牙的時候難免會鬧騰,多一點兒耐心,我不也是這麼將你們拉扯大的麼?”
對於孩子,唐沫柒幾乎是親力親為,她不想讓孩子自小與她生疏了,雖然辛苦了些,但如今看到他們長得這麼好,當年再怎麼苦,如今也是甜的。
夢連衣但笑不語,對於小寶,她自是有耐心的。沒耐心的事小寶的父皇罷了。
……
天牢。
這是一間獨立的天牢,不同於關押沐水瑤的大理寺,這裡更加荒僻,更加陰森。
關在這裡的正是繆紅藥。
此刻,她姣好的面容顯露著深深地疲憊,眼裡布滿血絲,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門口處,纖手緊緊緊握。
“夢琉年,你要殺便殺,將我這麼一直關著算什麼?難道你們還想為難一個女人嗎?”
夢琉年淡靜的站在門口處,靜靜地反問,“被囚禁的滋味如何?”
“哼!”
“繆紅藥,你害了幾代人,事到如今,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這份自信呢?忘了提醒你,過分的自信就成了自負,也就是造成你如今下場的主要原因之一,死到臨頭,難道還不想改改嗎?”
“改?”繆紅藥嗤笑,“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成者王侯敗者寇,淪為你們的階下囚,我認了。至於錯?我何錯之有?”
“錯的是你孟家的祖先,是他不仁在前!”
“看來,你還真是死不悔改呢?”夢琉年說這話時,沒有一點動怒,可聽著卻讓人不寒而慄。
繆紅藥活了一百多歲,在這個晚輩面前竟也有些膽怯了。
“知道如何毀了一個人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摧毀她嗎?”他的語氣那麼平淡,就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那就是毀了她最在意的東西!”
“可對一個女人來說,她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麼呢?”
繆紅藥的臉色微微變了,她隱約知道他話裡是什麼意思了。
夢琉年恍若未聞,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瓶子,“這是我讓元清連夜配的藥水,是能夠讓妙齡女子一瞬之間變得蒼老……”
“你說,我若是把這瓶藥贈給你,你會如何感謝我呢?”
明明是一個百歲高齡的女子,卻還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夢琉年冷哼,沒有一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而眼前這個女人更是。毀了她的容貌,比毀了她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