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熬過去的,一定可以的!”
“告訴我,昨日月天擎過來,你們談了什麼?”
“他知道怎麼解你的毒,是不是?”
此刻,兩個“女子”相擁在一起的情景當真是奇怪,如果撇開他們之間的傷感,那樣的畫面還真是有些許搞笑。
只是,眼下誰也沒有那份心思來笑那份惡作劇!
“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子安,陸離那麼恨你,那麼恨我爹孃,怎麼可能說出來?他怎麼可能救我?”
這句話,將他的心澆涼了半截!
“即便如此,那我們也要一同努力,好不好?”
“詩兒,你我是夫妻,理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這一次,我不會放任你一個人去受那樣的苦!”
夢連詩搖頭,“人生無須過於執著,盡人事聽天命即可。為了我的病,你付出了那麼多的心力,到頭來又怎樣?”
“放心吧,如今的我,不懼生死。我答應你,無論如何,一定會盡全力撐下去,絕不輕言生死!只是,我心疼你!”
她的手覆上他日漸消瘦的面龐,顴骨凸起,摸起來微微咯手。這是她愛了半生的男子,現在卻為著她的健康煎熬著心血,她覺得難受!
有時,她也會怨恨上天的不公,為何獨獨給了她這樣孱弱的病體;可是她同樣感恩上天,讓她找到了一生的摯愛,而他並沒有因為她身患頑疾而有所嫌棄。
或許,這便是人生得失吧!
元清摟著她的纖腰,親吻著她的發絲,臉上溢滿心疼之色。
他的妻子如今早已千瘡百孔,卻還要受著非人的磨難,而他這個做丈夫的卻束手無策,這樣的感受,當真是比死都難受!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從不曾舉起過屠刀,也未傷及他人性命,何以他最為珍視的人兒要遇到這些醜陋不堪的事?為何要她在生死之家如此難以徘徊?
古籍上曾記載,寒鴉毒發作之時,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以,寒鴉毒又稱為生死符!意在讓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只能硬生生的熬下去……
那樣的疼痛,是他閉上眼睛都覺得難以接受的,而她竟然每個月要經歷一次!
若不是為了他,怕是她早已選擇了那條解脫之路吧?
這樣想著,元清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心中不禁厭惡起自己來——他那麼那麼想要留著她,一輩子!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那天,他們環抱在在一處,說了許多許多。
他們談及兒時的相遇,明明是童言無忌,卻又那樣的刻骨銘心。今時今日的他們,早已不是當年無知的幼童……
一切都已經改變,仿若又未曾變!
翌日,辰時一刻,他們正吃早餐之時,夢連詩蠱毒複發,來勢洶洶,當即陷入昏迷!
元清將她抱入內室,運功助她鎮壓蠱毒,卻始終不見任何成效。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明顯感覺到,這次的蠱毒似乎是不再害怕他的內力,在她的體內愈演愈烈,鬧騰的十分興奮……
耳畔處,是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聲一聲砸在他的心上,比淩遲還要疼痛萬分!
猛的,他想起南方塹岸之處生長的醉魚草,前幾日讓雪狼他們備下為給詩兒止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