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堂不愧是中洲府最大的藥鋪。整個鋪子佔地面積十分寬廣,門口上掛著流金的“漢中堂”牌匾,進到鋪內,便見幾個列隊看醫的病人,還有鋪子裡成排成排的藥櫃,幾個夥計正在稱藥發藥。
高秀還四周看了一眼,便有人上來詢問:“請問幾們是看病還是抓藥?”
高秀將背簍裡的魚腥草拿了出來,直接說道:“我是來賣藥草的。”說真的,她並不確定這個時代的大夫能不能肯定魚腥草是一種消炎藥草,也許像大蒜一樣,根本就無人識得也不一定。
那夥計不明就理地看了一眼,並未多話,說了聲“稍等”便走開了。
不一會兒,便有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年輕公子走了過來,見到高秀等人,並未露出詫異,反而客氣地問道:“我是漢中堂的大公子錢飛,不知道幾位是想賣什麼藥草呢?”
原來是個富二代,難怪穿得這麼好看還長得這麼好看。高秀還未見過如此英俊貴氣的少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道:“就是這個。”說著攤開手中魚腥草。
“原來是折耳根。”少年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接過看了看,立即便下了結論。
魚腥草又名折耳根,高秀見他說出了名字,便問道:“錢公子的藥鋪需要這個嗎?”那山裡還有好大一塊呢,而且她可以挖一些回來種著。她們的小草屋靠河,種魚腥草非常合適。
錢飛點了點頭:“折耳草有清熱解毒之效,我們漢中堂當然需要。這樣吧,你們手裡有多少?”
高秀只記得有一大塊,具體有多少她也說不清,便反問道:“若是太多了,你們就不要了嗎?”
錢飛輕輕一笑:“你們是剛來中洲府吧?我們漢中堂有十幾個分鋪,你們有多少我們就要多少。”
十幾個分鋪?馮大叔怎麼把這麼重要的資訊漏說了?高秀一想到山裡的魚腥草都能換錢了,她就覺得激動。
錢飛又與她談了一下價錢,濕的魚腥草三文錢一斤,曬幹的七文錢一斤。商量好之後,高秀幾人才準備離開漢中堂。出門的時候竟然遇見買他們野豬的少年。可惜那少年聳拉著腦袋,根本就沒瞧見他們。
“大哥,你要幫幫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頭野豬竟然能掙開繩子?”那少年一進鋪子便可憐兮兮地說道。
高秀一聽就知道他定是沒將自己的提醒當回事,都說了要給野豬喂麻沸散了。看來他與錢飛是兄弟呀。
錢飛無奈道:“那是爹種的藥草,全被那頭野豬給糟蹋了,爹能不生氣嗎?好了,你先在家忍幾天,回頭等爹氣消了我再勸勸他。”
身後兩人的對話無一不漏地傳進高秀等人的耳朵裡。
“哈哈哈——”出了鋪子,小石頭忍不住大笑道,隨後斂了笑意問高秀:“醜丫頭,你說他要回頭找你算帳不收你折耳草怎麼辦?”
高秀才不擔心這個,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倆兄弟一個是子承父業,一個是頑劣貪玩,錢飛當然不會因為野豬一事而牽連到生意。
來中洲府就是為了賣野豬,現在豬也賣了,大蒜也買了,魚腥草的生意也談好了,高秀覺得心情大好,準備再去買一些大米、麵粉、肉類等日常用品。
楊大貴也添了些日用品,小石頭當然也買了好些糧食,所以當他們幾人回去的時候,又拉了滿滿一牛車的東西。
兩天後,當幾人回到高家村時,高秀將馮大叔的牛車錢付了,另外將賣野豬的錢分了二兩半給小石頭,還約定過兩天去山裡挖魚腥草。
因為高秀買的東西最多,所以馮大叔趕著牛車送她回小草屋,只是還未到屋前,便聽到一陣哭喊聲,其中夾雜著二妹高春的聲音:“那一畝地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