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藏所在的房間內,忽然,外面響起叩門聲。
“家主。”說話的,乃是數字為一的奴僕:“辛金義莊,夏侯食目小姐求見。”
這乃是劇本固有劇情,按照劇本來演,即可。
“我正在操縱大陣,若無重要情況,讓她先退下!”
而門外的奴僕一則繼續說道:“她說事情十萬火急,務必要現在和家主你見面。”
“十萬火急?好,你讓他進來!”
沒多久,門就迅速被開啟,一個一頭長發的女子沖入了房內!女子滿臉惶恐之色,沖入後,就直奔地藏:“家主,大事不好!”
“食目!”夏侯地藏身旁的金淵吼道:“家主面前,你這是什麼樣子?現在整個大陣由家主控制,就算有大事,家主也自有安排。你這副樣子,豈不是動搖軍心!”
辛金義莊,是由夏侯地藏所負責,因此,夏侯食目這等形象,丟的是他的臉面。
地藏揮一揮手,道:“且先聽她說說。”
按照劇本的角色設定,夏侯食目,乃是自夏侯青蓮死後,家族目前所培養的在推演一道上成就最高者!角色設定中還解釋,推演一道要鑽研較深相當困難,需要付出很大精力,所以宗族之人都不會專精此道,以免導致攻伐之上的道術層次減弱。
“我剛才進行了一次推演……結果……”夏侯食目說到這,臉色都因為恐懼扭曲了起來,“‘他’,就要來了!”
一個簡簡單單的“他”字,包括夏侯地藏在內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劇變!
夏侯地藏將臉上的鬥篷摘下,露出怒目圓睜的面容:“你……剛才是說‘他’?是那個‘他’?”
“是!家主!”
“不可能!”他此時哪裡還有半分家主姿態:“沒有地圖,他怎麼可能出來!絕不可能!”
這一次……室內陷入了一片冷寂。
“大……大哥……”金淵這個時候,說話甚至結巴起來,牙齒竟然不住打顫起來:“我……我們……該……該怎麼辦?”
就算談及牛頭馬面,他們也不曾如此失態。但是,金淵現在的形象,哪裡還有半分夏侯家高層的樣子?甚至都不再稱呼地藏“家主”,而是稱呼他“大哥”!
而至於楚江,更是不堪,已經是嚇得面無人色,連話都說不出半句來。
“‘他’會和我們一起……都會去奈何橋……如果遇到‘他’,我們有多少手段都沒有用,就算拼掉夏侯家族所有人的性命,都毫無生機!”
“大……大哥……要不……我們,放棄吧?不要去陰間了……”
“不去陰間?你腦子糊塗了嗎?你忘記‘他’是什麼存在了嗎?”
這些臺詞,演員根本看不明白。那個所謂的“他”,究竟何方神聖?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牛頭馬面已經無比可怕,但是和“他”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牛頭馬面,夏侯家族傾盡全族之力,還敢拼死一搏。可是面對“他”,連半點挑戰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已經不可能回頭了!留在珉山留守的人,只怕此刻都已經……‘他’在珉山找不到我們,一定會來陰間!必須要趕在這之前,到達奈何橋!只要在那以前,完成計劃,那我們依舊是勝者!大不了,以後徹底放棄珉山,另尋其他地方作為家族據地即可!珉山乃是陰陽交界地帶,可是若是在陽世其他之地,我們即可安全!”
聽地藏說完這番話,臉色蒼白的楚江才恢複了一絲血色,說出了話來:“可是……可是……牛頭馬面是青蓮生前推演出來的……奈何橋上唯一已知的危險。要到達三生石所在地,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危險,我們……可以在‘他’來到奈何橋以前完成一切嗎?”
又是一片沉默。
這個時候,被三人徹底遺忘的零,卻是忽然徐徐開口。
“事在人為。擺在諸位面前的,只有一條生路,不是了嗎?我們做的,乃是企圖顛覆天地法則的罪行,如果死去進入陰間,恐怕連投胎畜生道的機會都不會有,而是要進入阿鼻地獄最底層,永世不得超生。你們……還有得選嗎?”
零的一番話,令他們意識到,前路何等恐怖艱險!而且,這條路,只能前進,不可後退了!而現在,只要稍有一絲差池,現在就是死路一條!
地藏看著眼前的夏侯食目,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你剛才說的話,哪怕是一字一句,都不能帶出這個房間!否則,不管你對家族有過多少貢獻,我都會處死你!而且會是以最殘忍的煉魂手段,讓你就算死了,都去不了陰間!我能做到這一點,你該知道!”
“是……我明白了……家主!”夏侯食目連連點頭,哪裡敢說出半個不字。
夏侯食目離開這個房間後,地藏將陣圖交到金淵手上,說:“我去和擺渡人談談,多付出一些代價也可以,必須要加快鬼船的速度!”
於是,房間內最後只剩下金淵,楚江和零三人。
“都是夏侯青蓮的錯!”金淵怒不可遏地說:“都是因為她,才讓我們陷入今日之絕境!”
然而零卻是出口反駁:“這乃是先代家主所認可的決策。更何況,有一件事情你莫忘記,若非是當年夏侯青蓮的這個決定,你們不可能在今時今日,取得能涵蓋奈何橋,閻羅殿在內的陰間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