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無比確信是她殺了人……不,其實是否確信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所有人更希望她來扮演這個“殺人魔”的角色,而不是他們敬愛的恩師之子。
她忽然抬起手,指著白田美佳子,和那些聽眾席上的人,笑著說:“很好,繼續。我就是你們眼中的殺人魔女,不是嗎?你們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有著多麼地崇高,多麼地慈愛,你們能秉承松木教授的理念成為優秀的醫生……是吧?還有你,松木清長,你以後能拿起手術刀嗎?你們真的以為你們有那麼地高尚嗎?你們真的認為自己配做醫生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只是一群拿你們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是非的偽君子而已!我會詛咒你們的,我會詛咒你們!”
法庭內的幾名警察將她拉出了法庭,聽眾席上自然是議論紛紛。
“不知悔改啊這個魔女……”
“該判死刑啊……”
“她有資格說我們配不配做醫生嗎?”
這些人裡面,有不少是她曾經不屑一顧的那些同窗們。
死刑判決,最後被最高法院核準。
等待她的,是被吊死在絞刑臺上的命運。
然而就在這時候,傳出訊息,她母親自殺了。
芽衣子在獄中痛哭。
她開始意識到,一切的元兇,其實是自己。若非自己,松木不會想挖陷阱來害她,不會因此而産生那一系列的事情。
她自傲自私和漠視他人的性格是造成她自身悲劇罪魁禍首。
她從沒有如此悔恨過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
但,即使如此,她也絕對不會原諒松木清長。也絕不會原諒,對她做偽證的那些昔日同窗。他們如果稍微有一點責任心,也不會在法庭上如此信口開河。
可是,她很快就要追隨母親而去了。她,也不可能有機會報仇了。
她在警察的帶領下,戴著手銬參加了母親的葬禮。葬禮上只有少數幾個親戚到來,看到自己的時候,他們臉上只有唾棄的眼神,生怕和自己沾上關系讓他們也受到連累,燒了炷香就馬上走了。
母親的遺體橫陳在棺材內。她看了母親的遺書,她不想看到女兒死在自己前面,於是選擇了自我了斷。她說,她會先去那邊,等她來了,會好好照顧她。
至死,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冤枉的。
宮崎芽衣子跪在了母親的遺體前,忽然對警察說:“我上絞刑臺的時候,能不能……帶著母親的一縷頭發?”
最後,這個要求獲得了批準。母親的頭發,被她收在了手中。
行刑當日的淩晨,芽衣子夢到了母親,就這麼忽然醒來。身著囚服的她,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抓著母親的頭發。
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
她死後,也絕不會有任何人同情她。她是一個世紀魔女,一個被完全定罪的女人。
但,她不想死啊。
如果……死去以後,存在鬼魂的話……她想詛咒,就算用全部的力量也要詛咒……
松木清長,這個哭著在媒體上抱著教授遺像說要嚴懲兇手的偽君子……
她要詛咒他!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刮來,隨後就發現,囚室的角落,多出了一張紙來,她走過去,撿起了那張紙,卻是一張恐怖電影海報。
然後,她發現,演員表中,出現了她的名字!
接著,宮崎芽衣子就被拉入了一個黑暗的世界。她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都被一個個砍下,頭顱居然被安到了自己的下體,被一根絲線牽動在半空。而她被告知了地獄電影院的所有規則。
然而她卻是狂喜,因為,她可以不用死了!
當她被投入恐怖片的世界的時候,她發現,母親的那束頭發,竟然被電影院,確認為寄生類詛咒之物!而她將母親的頭發碰到自己的頭發上後,頭發居然就這麼自動地接了上去。
寄生類是三類詛咒之物中最少有的一種,但也是最可怕的一種。
而這,也是宮崎芽衣子成名的手段。
而當時,出現在她面前的,和她演對手戲的人,是第十九度影院的一線演員之一,莫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