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試穿婚紗時，已經見過她是何等絕色了。
但是，在今天這種特殊的日子裡，再見她這副模樣，他只覺得心髒跳得更厲害了些。
方秋冷緊張地吞嚥著唾沫，看著那個端坐在床邊的袁春暄，心中一片兵荒馬亂。
她的頭發盤成了低矮的發髻，頭上戴在精緻大氣的王冠，長長的頭紗披在身後，看起來十分夢幻。
本就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她，略施粉黛，更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那雙勾魂的狐貍眼，笑盈盈地凝望著他，倒映出他的身影。
方秋冷今天穿了一身黑白色的燕尾服，黑色的領結規規矩矩地戴在脖子上，額前的短碎發用發蠟一絲不茍地梳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英氣的劍眉舒展，迷離朦朧的桃花眸像是盛了一泓清酒，只一眼，便叫人沉醉其中。
他微微躬身，朝她伸出手，儼然就是一個中世紀時優雅矜貴的紳士。
袁春暄在一片喧鬧聲中，羞赧地抿唇一笑，將玉手搭了上去，緩緩站起。
雖然她懷有身孕，不過還是硬撐著穿了一雙五公分的高跟鞋，上面灑滿了星星點點的碎鑽，大大小小的粉色水晶點綴在鞋子上，像是那雙鞋生出了花朵般。
他小心翼翼地牽著她走了出來，走得很慢，不只是因為她穿了高跟鞋，更是因為那件重量近四十公斤的超長華美婚紗。
往後餘生，袁春暄回想起那天和方秋冷舉辦的世紀婚禮，第一映象，不是那天的婚禮有多豪華盛大，也不是那天的婚禮有多羅曼蒂克。
而是——肚子裡揣著個球，還得穿一件超重的婚紗，實在是太辛苦了。
可是，很甜蜜。
上車的時候，方秋冷伸手幫她擋著車頂，然後將婚紗的拖尾搬上座位，弄好之後，才上了車。
“緊張麼？”方秋冷問她，手中緊握著她的柔荑。
“嗯，有點。”袁春暄柔聲回答，側首看他，發現他正盯著窗外的方向，左腿似乎是在……抖動？
“你緊張了？”她戲謔地調侃著他，她和他相處了那麼久，還不曾見他有抖腿的習慣。
“我？”方秋冷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瞥了她一眼，她正注視著他。
心跳突然漏了兩拍，他不自在地清咳了一聲，又撇頭繼續看向車窗外，臉上似乎浮起了兩抹可疑的紅雲。
“可能是有點緊張，畢竟，娶的是這麼一個絕世大美女。”
袁春暄笑得好不羞澀，卻還是不忘揶揄他，“可是，你的腿……貌似一直在發顫誒。”
方秋冷立馬動手摁著自己的大腿，羞窘道：“沒有，你看錯了。我怎麼可能會緊張？不就是結婚而已嘛……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袁春暄就靜靜聽他說，還不時點頭，表示自己正聽著。
“我當著上萬人的面，進行演講的時候，都沒緊張過。以前那麼多次死裡逃生，那麼驚心動魄的時候，我都不緊張。”
“嗯，你現在一點都不緊張。”袁春暄總結了這麼一句。
又看了下他仍在抖動的左腿，連帶著他的左手都在抖動了，“真的一點都不緊張。”
也不知道他這麼自欺欺人有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