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那件事,她只跟方秋冷提過。
難道,是方秋冷叫她去查的?那她現在這樣,是查到了,還是沒查到?那她,現在又想做什麼?
查到了,是要告訴方秋冷,當初被他霸王硬上弓的人,是她?
還是沒查到,知道她的第一次是被人強要的,現在要來挑明她過去的汙點?
方秋冷感覺袁春暄的手在暗暗使勁,指尖都有些冰涼了。
聽到“七年前”的字眼,他也是被尚姝給震懾到了,不懂她到底想表明什麼。
但是,他知道,他精心挑選收做心腹的人,做事自有分寸,不可能當眾揭了袁春暄的傷疤,拂了他的面子。
但是,在袁春暄面前,他多少還是得表現出,他對尚姝剛才的出言不遜的不悅來。
以此讓袁春暄感覺到,他其實是袒護她的。
“尚姝!”他低聲輕斥,帶著輕微警告的意味在裡面。
尚姝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故作無辜道:“我就開個玩笑而已,想不到冷爺對袁小姐竟然這麼上心,連讓我做個假設都不給。”
見方秋冷的眉頭稍微松開了點,她接著補充道:“不管早晚,這都是一場剪不斷理還亂的局。”
雲裡霧裡,叫人聽不懂。連方秋冷都覺得十分燒腦,他總覺得尚姝好似知道了什麼,對他有所隱瞞。
尚姝又瞥了一眼那個緊張地盯著自己瞧的袁春暄,狀似無奈地感慨道:“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呀,還是乖乖的,繼續當冷爺的兄弟好了。”
袁春暄故做淡定,臉上強顏歡笑的表情都快崩了。
她總覺得尚姝的話裡帶刺,身為一個女人,她竟能隱約感覺到尚姝在吃醋。
這樣的話,她吃誰的醋?
袁春暄第一次見到尚姝,就曉得她是個爺t,而且,她偶爾還會調戲一下自己……
但是,說她對自己有意思吧,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尚姝剛剛的那句話裡,暗含著——比起給方秋冷當女人,她更樂於當他兄弟的意思。
如果,袁春暄沒猜錯的話,尚姝喜歡的人,是方秋冷。
“我剛剛看到不少熟人,先過去跟他們打招呼了,你們繼續聊,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尚姝嘴角含著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慢悠悠地離開了。
……
晚宴是在正清園某一處比較空蕩的庭院擺的,二三十套桌椅,將庭院擺了個滿滿當當。
花草樹木飄來淡淡的清香,自飯菜陸續端上來之後,便被迅速掩蓋。
香氣四溢。
幾百號人聚在一起,熱鬧非凡。
酒過三巡,有不少人已經喝得醺醺然了。
方秋冷想到袁春暄喝多之後的嬌媚模樣,自私地想著,她酒醉後的媚態,他自己偷偷欣賞就好。
所以,他幫她擋了不少酒。
袁春暄見他喝得又急又猛,勸過幾次後,發現他壓根聽不進去,也就作罷。
只是想到那次他喝多了,戲弄她的事,覺得有些頭疼。
他鬧起來,比小孩還麻煩。
“咻——嘣——”天邊絢爛的煙花,按照順序依次升空,盛放成為一朵朵璀璨奪目,卻轉瞬即逝的花。
畢竟是岑玖這個昔日黑道一哥的八十大壽,就算是曇花一現的煙花,也耗費了不少錢財,據說價格不下百萬。
方秋冷淺淺地品酌著杯中的琥珀色酒液,盯著袁春暄的側臉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