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個坐在床邊幫他削梨的袁春暄,她低著頭,玉頸微曲,一縷秀發懶散地垂了下來,長長的卷發隨意地用皮筋紮著,有著幾分淩亂的美感。
卷翹的睫毛下,那雙妖媚的狐貍眼,顧盼生姿。
上薄下厚的完美唇形,不點而赤,色如玫瑰。
這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兒。
他不否認,他最初之所以對她動心,是因為她的容貌和氣質。但是,相處久了,卻不知怎的,漸漸忘了自己喜歡的,到底是她身上的哪一點。
她的所有,在他看來,恰如其分,剛剛好。
初見她時,她冷靜理性,看似拒人千裡,卻有著一腔熱忱,為自己的朋友兩肋插刀。
現在的她,保持著溫柔嫻靜的外表,一派風輕雲淡雍容大度的模樣,實則……
他想起不久前,荀霓端了個果盤過來,袁春暄去開了房間門,笑語盈盈的,卻怎麼也沒讓她進門,而是自己端著果盤過來。
她的內心,是否也如他一般,被一種名為“愛情”的東西所綁架,産生了想要隔絕所有人,將對方綁在自己身邊的慾望?
那種慾望,無端而生,熾熱盲目。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窩在主臥裡,好似遠離了外界所有的紛紛擾擾。
難得的閑適。
“怎麼一直看著我?”袁春暄抬眸去看他,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盯著她看,目光如炬,好像要將她焚燒了一般。
方秋冷坐在床頭,將她的發勾到耳後,拇指順勢摩挲著她的耳朵,揉捏著她柔軟的耳垂。
他在想,他為什麼會那麼喜歡她?
“你削梨的技術好爛,削了這麼久還沒好。”他輕笑,卻沒有半點嘲笑她的意思。
袁春暄將最後一部分削幹淨,“是是是,就你刀功最好,還浪費了一塊西紅柿。”
說到那一次,方秋冷有些哭笑不得,他那次真的是純屬失誤。
“這麼大一個梨,我剛吃了午餐,現在吃不下。要不分一分,一人一半?”他含笑說道。
袁春暄看著手中剛削好的梨,有些氣惱,“我不管,既然你叫我削了,那你就得給我吃下去,我才不跟你分。”
方秋冷瞭然地點頭,“不想跟我‘分梨’,是麼?”
分梨,分離。他用了諧音,給她挖了一個大坑。
袁春暄微愣,對上他含情脈脈的眼睛,那裡藏著讓人陷入萬劫不複的漩渦。
他說:“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其實也很喜歡我?”
聞言,她俏臉緋紅,顏色就像是天邊的彩霞,“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含羞帶怯的模樣,可愛得讓他想一口吃下去。
方秋冷接過她手中的梨,還趁機揩了下她的油,摸了摸她柔軟的小手,像個地痞流氓似的。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有些話,是否屬實,你應該心知肚明。”他不信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否則,怎麼可能會那麼乖順的任他予取予求?怎麼可能會因他吃醋?
從身到心,她分明是喜歡著他的。
只是,他想聽一句她的真心話,想聽到她說,她喜歡他。
他的眼神鎖定她,一邊優雅地吃著她削給他的梨,一邊輕聲道:“好甜。”
他笑得邪魅,眼中的慾念越來越明顯,袁春暄感覺身體流竄過一絲絲電流,總覺得,他口中品嘗著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