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冷感覺有些睏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了麻藥的關系,他現在,好想睡一覺。
“我有點困,想去睡了,你……自便。”說完,也不管梅檀卿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徑自上樓回了主臥。
梅檀卿無語,方秋冷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話少得可怕,人也陰沉沉的。
他搖了搖頭,算了,要不他還是回去算了。
方秋冷躺在床上,難過地發現,一旦閉上眼,腦海裡滿是她的傾城之姿,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好似她的百般模樣都刻入了他的腦海。
袁春暄……
秋冷,春暄。
他們本該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才對,如果不是爺爺輩遺留下來的娃娃親,說不定,袁春暄後來真的會跟鐘楠語在一起。
方秋冷一直以為自己該怨懟他的母親的,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如果不是她和父親在一起了,說不定在他父親那一輩,他們方家和袁家就已經結為親家了。
到時候,這世上也就沒有幽盟和軍區大院結合的産物——方秋冷了。
他也就,不用活得這麼戰戰兢兢,這麼痛苦煎熬了。
可是,方秋冷又很慶幸,還好他母親出現在了他父親的生命裡,所以有了他。而且,他父親沒完成的聯姻任務落到了他頭上。
袁爺爺在自己的兒孫裡,挑了個年齡品相各方面都與方秋冷相配的袁春暄。
起初,方秋冷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五年前遇見她……
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他越來越上心了。
他還沒得及讓她心甘情願地落入他的溫柔陷阱裡,判處她在他的世界裡終身監禁的無期徒刑。
他就先把自己搭了進去,落了個遍體鱗傷的結果。
張愛玲曾說:“生於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可是,這樣好累,好痛。
他到底不過是一個乞求一絲絲溫暖柔情的、卑微的凡人而已。
……
“阿嚏——”袁春暄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兩人好不容易排隊坐上了摩天輪。
鐘楠語有些擔憂地問她:“你也感冒了?”
她抿唇一笑,因為身體不適,嘴唇有些微蒼白,“可能吧,每到換季就容易感冒。”
“這段時間感冒的人很多,要不等下我們就去醫院看一下?早點看病早點好。”
“不用這麼麻煩的。”袁春暄直接拒絕,撇頭看向窗外,摩天輪越升越高,從這個地方看去,差不多將大半個a市盡收眼底。
她看到了遠處的冷園,不得不再次感慨一句,冷園真的很大。
鐘楠語還以為她是不想麻煩他才拒絕的,回道:“身體要緊,這不麻煩。”
袁春暄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回去吃點藥就好,真的,只是個很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重要的是,她答應了方秋冷今晚要回去吃晚飯的,現在快六點了,晚餐時間是在七點,回去的車程大概要二十幾分鐘。
她怕看完醫生後,來不及回去和他吃晚飯了。
又想到他今天下午對她撒嬌似的,說什麼要她帶他出去玩兒,她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容明豔動人。
鐘楠語看她突然笑得這麼開心,有些好奇,“怎麼了?看個景色居然能看得笑出來?”
袁春暄匆匆瞧了他一眼,見他不解地看著她,她不好意思地斂了幾分笑意,“就是覺得,今天玩得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