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他麼居然還敢瞪老子？給老子打，專挑眼睛打，看他還敢瞪老子。”那聲音又傳了出來。
說實話，袁春暄自認為自己已經過了那種熱血沸騰的青少年時期，所以大多時候也是抱著獨善其身的想法安身立命。
可是……
“我們去看看？”她又問他。
“好奇？”方秋冷忽然抓緊了她的柔荑，“走吧，帶你去看熱鬧。”
雖然他並不是很想看這種熱鬧，畢竟，他混了那麼久，有什麼血腥暴力的限制級畫面是他沒見過的？
循著聲源走得近了，打架鬥毆的聲音越發清晰。
袁春暄小心翼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會因為看熱鬧而惹禍上身。倒是方秋冷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看著還真像是來看錶演的。
“喲，啞巴啦？還是你的嘴塞滿了屎，連句話都噴不出來了？哈哈哈……”
“老大，我們搜遍他全身，就摸出了幾張紅票子。”
“這麼少？小瘦猴，你家破産了？就帶那麼點錢出來孝敬老子？”
說罷，袁春暄聽到一聲響亮的掌摑聲。
她遠遠地觀望著，那個被五個粗獷大漢圍在角落的男子，看起來很瘦弱，卻顫顫巍巍地扶著牆站了起來。
藉著昏黃的路燈，他臉上青青紫紫的淤痕清晰可見，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鼻青臉腫的，有些恐怖。
鼻子被人打出了血，連衣服都是血跡斑斑的。
他悶不吭聲地承受著他們狂暴的拳頭，不知是誰，打得猛了，竟操起了一旁的磚頭，狠狠地敲在了他的頭上，就像是在砸核桃一樣。
聲音很響，看著連方秋冷都覺得有些頭疼。
那個男人被敲得身子一偏，又倒了下去，額角淌下腥紅滾燙的血液。
他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然後又抬頭斜睨著那個為首的粗壯男子。
雖然眼睛被打腫了，兩邊都蓋了一個大大的黑色淤青，但那眼神，夠冷，夠狠。
這倒叫方秋冷覺得很有意思，他甚至有點想幫他了。
“哈，都被打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力氣瞪老子？就不怕老子踩爆你眼珠子啊？！”那個男子雙手叉腰，狂妄地笑著，“怎麼？捨不得你那幾張臭錢啊？”
那個瘦弱的男人倒在地上，雙手撐地，似乎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粗壯男子將那幾張紅色的票子拿在手上，甩了甩，“你小子要是這樣還能起得來，老子就把這幾張票子賞給你。”
“是麼？”那個瘦弱男人終於開口了，被打了這麼久，第一次說話，聲音有些喑啞。
他撐著地面，齜牙咧嘴地動了動腿，想要爬起來。
方秋冷靜靜地看著他，等他爬起來，屆時，他會出手幫他。如果爬不起來……呵，他沒義務插手他的破事，不是麼？
瘦弱男人可能真的被打慘了，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堵牆，他的手肘抖了抖，一時沒撐住，整個人趴了下去。
惹得那群男人鬨堂大笑，“哈哈哈……這幾張票子，到底還是老天爺給老子的。”
夜風吹得那瘦弱男子的薄襯衫緊緊貼著身體，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憐無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