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和孫家,在他眼裡不過是一群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
“如果,那人要在我們火拼之後再出現……”方秋冷說到這兒,扯出一抹嗜血冰冷的笑,紅鑽耳釘在燈光下璀璨奪目。
打火機在他手中幾經變幻,最後竟成了一把小型的手槍。
槍口直指孫焰,他的眸底一片腥紅,“我不介意現在就血洗馮家和孫家。”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紛紛舉槍。
雙方對峙僵持著,場面像是靜止了一般。
方秋冷的一點鐘方向,有人持一柄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的額頭,隨時準備一槍爆頭。
“方秋冷,你別太過分!”馮勇氣得直發抖,“你要找女人到窯子裡找去,少在我這兒鬧事!”
方秋冷冷冷瞥了一眼,狠戾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慄。
“真吵。”薄如刀削的唇微微開啟,吐出兩個毫無感情的字。
不過一瞬間,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聽到一聲犀利的槍響,方秋冷已經變換了位置。
前一秒還在說話的馮勇,竟在下一秒中彈。眼睛大大的瞪圓,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額頭的血蜿蜒流淌了一張老臉。
以這一聲槍響為號,兩邊人馬開始瘋狂地廝殺。
……
大小不一的密封玻璃罐子裡,盈滿了液體。
是福爾馬林溶液。
浸在溶液裡的生物標本因為光的折射,看起來多少有點細微的變形。
陰暗潮濕而又空曠的大廳,幽靜得就像是恐怖片裡的場景。
呼吸間,感覺鼻子涼涼的,像是嗅著清涼的薄荷,卻又混合著奇異的腥甜味道,讓人莫名的興奮和恐懼。
袁春暄跟隨在梁禹皓身後,高跟鞋在地板發出響亮的“噠噠”聲,聽得她頭皮發麻。
一路走來,看到的標本,小到一隻螞蟻,大到一條大白鯊。
直到盡頭,兩顆心髒分別在一人高的大罐子裡沉沉浮浮。
袁春暄感到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滾。
“這是她的心。”梁禹皓淡淡道,直勾勾地盯著左邊的玻璃罐,確切來說,是盯著那顆心髒,眼神流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痴迷。
袁春暄極快地瞄了他一眼,在這幽暗的地方,一束冷光照射到他臉上,原本就白得有些病態的面板,現在是如同白紙的慘白,甚至有點發青。
就像是一個死人,唯獨他的眼睛,是活的。
“她是誰?”袁春暄輕聲問道。
梁禹皓的視線幽幽的飄向她,“十三年前,你見過她。”
袁春暄呼吸一滯,是那個被他解剖的孕婦?!
她感覺自己的表情僵硬得就像是一座雕塑,連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什麼……”
“我真的,很愛很愛她……”他痴痴地呢喃著,慢慢挪到左邊玻璃罐旁邊,臉貼了上去。
另外一個差不多大的玻璃罐子高高地直立著,袁春暄皺了皺眉,如果左邊罐子的心髒是那個孕婦的,那右邊罐子裡裝的是誰的?
“那,另一個是?”
梁禹皓緩緩轉頭看去,眼中醞釀著一股恨意,“那個把她肚子搞大的男人。”
男人?袁春暄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這男人時,他所說的話。合著,就是一個三角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