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袁春暄,依照輩分,已經坐到了另一張桌。
方秋冷一邊和眾人談笑風生,一邊偷偷注意著十米遠的袁春暄。
她大多時候都是微笑著靜靜聽別人說話,偶爾開口說兩句。
吃得很少,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早上吃了塊蛋糕,所以現在沒什麼食慾。
包廂裡裡外外站了數十個保鏢,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是要小心保護的。
然而,百密一疏。
最後一道菜剛端上來時,依約冒著熱氣。卻在每桌都上完之後,同時劇烈沸騰。
燈光突然閃了下,包廂頓時一片黑暗。
在場的人紛紛掏出手機開啟手電筒照亮,大家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倒也沒有過分的慌亂,但還是出現了一點小騷動。
“么哥兒,你去看下怎麼回事?”方秋冷緊急吩咐道,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剛剛劇烈沸騰的菜,此時香味四溢。
他臉色忽然一沉,暗叫不好,“大家盡量捂住口鼻,不要聞到菜的味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黑暗中夏舒驚恐地嘶吼:“啊——不要碰我的小恆!你是誰?放開我的寶寶!”
嬰兒哇哇的啼哭聲在偌大的包廂回蕩,顯得有些奇異詭譎。
離夏舒較近的方秋冷瞬間湊到她旁邊,卻只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突然間像是泥鰍一樣快速溜走。
他修長的腿一抬,竟將那人俯低的身子猛的踩趴在地,發出極大的“嘭”的一聲。
嬰兒的啼哭聲依舊在回蕩,燈光乍然亮了起來。
眾人眨了眨眼,勉強適應了光線。
方秋冷趁此空擋,匆匆將自己西裝外套的衣角蘸了下沸騰的湯汁。
然後嚴厲命令道:“包廂內所有編號為單數的保鏢,把最後上的那一道菜撤掉。總共十七盤,全部放到隔壁的空包廂內。嚴格看管,不準讓任何人進入空包廂,碰觸到那些菜。”
方秋冷再看向被自己制服的那個想偷嬰兒的人,一身黑衣。他揭開他那覆在臉上的可笑面具,那人雙眸緊閉,嘴角淌血,已經沒了生息。
高延伍從門口走進來,見自己老婆和孩子哭成那樣,再聯想到昨天的事情。心一緊,匆匆忙忙跑了過去,將老婆孩子抱了個滿懷。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問,見夏舒沒有回答他,他將目光投向了方秋冷,“是不是又有人來搶孩子?”
“很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秋冷眯了眯眼,右耳的紅鑽耳釘,腥紅的光芒璀璨而詭異。
對方派一個服了毒的人過來,說明那人深知搶孩子這件事能成功的機率很渺茫,只想著失敗後,服毒的人能在被人盤問前死去,不暴露自己的蛛絲馬跡。
既然對方的目標,不是搶孩子,那他到底想做什麼?
方秋冷看著自己被湯汁蘸濕的衣角,大腦飛速運轉著。
段真卻在這時,突然湊到了他身邊,“冷爺,袁小姐不知道去哪兒了。”
“什麼?!”方秋冷的心猛然一跳,死死盯緊了段真。
段真被他那陰鷙駭人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掃了一眼,發現袁小姐不在包廂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