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冷靜坐半晌,總覺得隔了這麼遠偷窺,似乎也沒啥意思。反正,看到袁春暄不是單獨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就放心了。
調回視線,拿起筷子,吃了口溫熱的桂林米粉,然而,下一秒,就難以忍受地吐了出來。
“這麼難吃……估計只有豬才吃得下吧?”他嫌棄地放下了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坐在他對面的趙啟,正夾起碗裡最後一筷子粉絲。
聞言,一頭黑線的僵化成了石像,愣是叫筷子掛著的幾根粉絲滑溜回碗裡,濺起零星的幾點湯水,飛到了他臉上。
他剛剛……是不是被他家冷爺擺了一道?
他先前才腹誹他家冷爺吃了餵狗的補品,現在,他家冷爺就說他吃了喂豬的桂林米粉……
難道,這就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許是被這難吃的桂林米粉刺激到了,方秋冷總算想起了自己是個慷慨大方的大土豪,還是個有情有義的黑道大哥,怎麼能請自己的下屬吃這些東西呢?
“趙啟,走吧,我們去清悅飯店。”還是自家地盤的東西吃著比較省心。
啥?趙啟茫茫然地抬頭看著方秋冷漸漸走遠的頎長身影,他都快吃飽,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當方秋冷在次日收到暗衛方塊a發來的訊息說,袁春暄請了下週整整一週的假,還訂了飛往城的機票時,他坐不住了。
“為什麼……”他站在光可鑒人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
看了眼方秋冷那孤傲清冷的背影,趙啟頂著一張苦瓜臉,坐在方秋冷原本坐著的辦公椅上,努力學著批改檔案。
是的,經過一宿失眠,他終於決定,要離開冷爺的保護,靠自己的雙手去開天闢地了。
所以,他現在在和方秋冷進行著交接工作。
而且,方秋冷還說,他有長達三個月的試用期。
趙啟忍不住又抬頭瞄了一秒為情所困的方秋冷,輕聲嘆息。冷爺這淡淡的憂傷,儼然影響了他的工作效率。
“冷爺,您之前不是說,要把暄姐追回來的麼?”
聽到趙啟這麼一說,方秋冷感覺更悶了。
他也不曉得是哪一環出了錯,之前和她共處一室,一起吃晚餐時,氣氛明明很好的。說不定,他那時再哄一鬨,她就乖乖回家了。
而且,她也隱約表明了她想回冷園的意思。
可他骨子裡的劣根性卻突然發作了,沒有緣由的,就是想調戲她。
想看他不順她意時,她有點小氣悶的嬌嗔模樣,像是小學生拙劣的追求女生的方式,以此吸引女生的注意力。
逗著逗著,就忘了她是隻不聽話的小野貓,不像普通的可愛軟萌會撒嬌的小奶貓。
一旦急了,撕咬抓撓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後來,她在逃跑前,用那一雙小爪子狠狠地撓了他的心,抓出了幾道血痕,越是接近癒合,越是瘙癢難耐。
“趙啟,幫我個忙。”他要開始反擊了。
女聲大廈九樓,編輯部辦公室。
袁春暄突然接到內線,說是讓她將剛出的最新一期的雜志送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她有一瞬發蒙,這種事情,按理來說,不應該是讓她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