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家隔壁住了好多年?方秋冷另一隻手緊緊握拳,眼睛發紅,看著那個穿警服的男人,特別想一拳揍上去。
胸口肆意發酵的刺痛和酸澀,叫他難以平複。
“我不管,你今晚必須跟我走。”說著,就強行想將她拖走。
“好痛……方秋冷,你放開我!”她掙紮著,妄圖從他的手中掙脫,手腕留下一圈紅印。
身為一個極富有正義感的人民警察,鐘楠語奮不顧身地沖上前,用力將方秋冷扯開,將袁春暄護在身後。
“她喊痛,叫你放開她,你沒聽到嗎?”鐘楠語的吼叫聲很大,震耳欲聾。
袁春暄很少見他那副生氣的模樣。
方秋冷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被弄亂的衣服,居高倨傲的站著,凜冽森然的目光鎖著他。
鐘楠語艱澀地吞了吞口水,莫名的緊張恐慌。
“你到底是她什麼人?我和她的事,輪得到你來管?”
他的表情很是駭人,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閃現,心突然尖銳地痛了一下。
“難不成,你,是她第一個男人?”他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鐘楠語一愣,沒聽懂。
倒是袁春暄宛如被閃電擊中一般,一個戰慄,頓時清醒了不少。
“不是!”她慌亂地搖頭,“他不是……”
她的否認,在他看來,有些欲蓋彌彰了。
方秋冷壓抑不住內心的暴戾,跨步上前,簡單粗暴地一個上勾拳,就叫鐘楠語的下巴老老實實吃了一拳。
他一聲悶哼,整個人後退了兩步,就如大山傾塌般猛的向後倒地。
後腦勺著地,發出“嘭”的一聲,在這個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刺眼的猩紅一點一點淌出,蜿蜒成河,四周稍微噴濺了點血滴,像是撒落的紅豆。
袁春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攤血,機械般眨了眨眼,僵硬著脖頸看了眼正怒氣騰騰的方秋冷。
腿一軟,就跌坐下去,地面微涼的溫度,隔著裙子傳入她的身體,叫她發疼發脹的腦袋微微冷靜了點。
她動了動手腳,慢慢爬到鐘楠語旁邊。見他緊閉著眼,袁春暄的心“咯噔”一跳,說不出的緊張。手心微微冒汗,顫抖著伸出,放到他鼻子下方,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他沒死。
“方秋冷,”她哆嗦著唇,不安地仰視著那個幾近掩於夜色下的他,“快!快叫救護車過來!”
他冷眼看她,看她不知所措,慌亂無章。又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個僅僅捱了他一拳就倒地的男人,忍不住冷哼。
扯出一個冰冷嗜血的笑,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你就這麼擔心他?”擔心到完全喪失了平時的冷靜自持。
難道,他猜的沒錯?
袁春暄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她知道他誤會了,可現在,明明就不是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舊賬而耽誤正事的時候。
“你不打電話,我打。”說完,她低頭翻找出手機,解鎖。
“打啊,”方秋冷的語氣聽著有些尖酸刻薄,“既然不想回家,那你以後,都別回了!”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轟隆炸裂,大腦一片空白。
全身細細戰慄著,握著手機微微發愣,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凍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