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偉人降世,必有異象。
而方秋冷出生的那天,沒有疾風驟雨,也沒有什麼五顏六色的光。
只是有紮堆的豪車將a市人民醫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勞斯萊斯、法拉利、蘭博基尼……能說得上名字的豪車,數得出來的款式,都差不多在這兒了。
現場堪比大型豪車車展,光是這些車輛的價格,加在一起就值上百億。
車裡的人,從某國的國家領導人、皇室成員,到某赫赫有名的首長、軍區司令,再到著名大型集團的股東、總裁。
還有的,是來自黑道各大幫派聯盟和家族的當家人。
黑白兩道,竟在這一日成功實現了所謂的和平共處。
身為兩百年大幫派幽盟和開國元勳的後代,方秋冷的路,不是用鈔票鋪成的,而是黃金和權勢!
那一日,全球各地報紙的頭版頭條都用來昭告這一個男嬰的出世。
袁春暄大學時期寫的第一篇新聞作業,就是關於他的。
像方秋冷那種站在權勢頂峰,讓人望塵莫及的男人,是不能肖想的。
可,她肖想了,甚至,還在家族聯姻的情況下,和他順利地拿到了只需九塊錢就可以受法律保護的長期同居的資格——他們隱婚了。
翌日,當袁春暄蘇醒時,身側的位置早已冰冷。
微微翻了個身,痠痛感驀然傳來,她感覺自己像是個閑置已久,嚴重缺少潤滑油導致行動遲鈍的機器人。
不知道仰躺了多久,她才漸漸理清了思緒,衣不敝體的緩緩起身洗漱。
下了樓,一大幫女傭人穿著可愛甜美的女僕裝,畫著精緻的妝容,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既敷衍又不得不畢恭畢敬地對她行禮:“袁小姐午安!”
其實,在冷園的人眼裡,袁春暄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她由冷爺帶回冷園,還在他的授意下搬進主臥。冷爺卻沒有承認這女人當家主母的身份,只讓他們叫她“袁小姐”。
袁春暄保持著微笑,端莊而典雅,開口,聲音清亮:“嗯,快去幹活吧。”
年輕漂亮的女管家荀霓上前,微微低垂著頭,引著她到飯廳用餐。
享用到一半,袁春暄突然彎著好看的唇,慵懶道:“一直嫌我害你們的冷爺夜不歸宿,昨晚,不就讓你們見到了?”
自打兩個月前她嫁給方秋冷,入了這冷園,就沒少聽到下人們說,冷爺第一次這麼久沒回冷園。
呵,他不見她,她還不樂意待見他呢。
荀霓嫣然一笑,清麗的面龐宛若出水芙蓉。
瞥見袁春暄沒遮住的那點吻痕,用拉家常般的口吻道:“昨晚,冷爺和袁小姐的戰況,還真是激烈。”
“他下手的確是重了點……”害她全身上下沒幾處肌膚是完好無損的。
“能看到冷爺和袁小姐這般恩愛,身為下屬,荀霓感到很高興。”
袁春暄淺淺抿了口湯。看到自己厭惡的人,被其他厭惡她的人虐待,任誰都忍不住幸災樂禍吧?
“其實,要我說呀,還是得不到的最好,至少,心裡頭有個美好的念想。”她反唇相譏,卻笑得人畜無害。
放下湯匙,拿著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的汙漬。
荀霓溫和的笑著,從一旁小女僕遞上來的託盤取了藥和水,“既然袁小姐也覺得得不到的最好,那就,聽冷爺的話,乖乖把這藥吃了吧。”
袁春暄有一秒愣神,感覺有點打臉,心下尷尬,面上卻泰然自若的接過藥,和著水,吞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