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公爺……”血膽侯的眼眸微微一怔,捏著茶杯的手指,下意識地用力了一些。
“咯吱……”
茶杯被捏緊,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哎……你小心點,老夫家裡沒幾樣像樣的茶具,捏壞咯你可得賠!”武相心疼地看向血膽侯手中的茶杯。
血膽侯僵硬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
自第一日未上朝,還在傍晚召見過陸尋之後,陛下便彷彿消失了,連續七日沒有上朝。
若非御廚還在做菜,陳靈泉還在傳陛下口諭,林通玄還在守護皇宮,血膽侯甚至會以為陛下被陸尋給挾持了!
不管真相如何,肯定與陸尋脫不開干係!
“陸尋當今在何處?”血膽侯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這話,卻讓文相與武相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找陸尋?
太簡單了!
“臨近黃昏,去花月樓,必能偶遇!”文相搖著頭,一臉失望地開口道:“老夫還想著將孫女嫁給那小子,未曾想那小子居然如此放蕩,罷了罷了!老夫可不想日後雞犬不寧!”
武相李擎蒼鄙夷地白了文相一眼,開口道:“你個老東西為何如此瞭解?不會每日黃昏都喬裝打扮上花月樓瀟灑吧!”
“嘖嘖嘖……一世清名,老了老了,竟喜歡上花樓!嗬嗬嗬嗬……”
文相孫若甫頓時氣急敗壞,惱怒地罵了起來。
看這副樣子,血膽侯明白這是下了逐客令。
起身,朝著兩位相爺行了禮,離開了相府。
原本還在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位相爺,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沉默許久,武相李擎蒼皺著眉頭,取出了一封信,沉聲道:“老夫在越國的信使來信,說越國國君又要有新動靜了,或許今明兩日,新使臣便會到燕都城……”
“也不知陸家小子在搞什麼鬼名堂,不過事關國事,老夫晚些去親自走一趟!”文相孫若甫嘆口氣,將那封信放在了一旁,壓在手掌下,手指肚輕輕點著。
……
花月樓。
柳瀟瀟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陸小公爺……您都掛了幾萬金的賬了,還要掛賬?”
“沒看到花月樓門口貼的字嗎?陸小公爺與狗,不得入內!”
每日準時響起的聲音,引得來花月樓飲酒聽曲兒的人們莞爾一笑。
陸小公爺與狗,不得入內。
已成了整個燕都城的笑談。
陸尋依舊悠閒地半躺在榻上,花魁溫順地斟滿酒,在陸尋面前輕輕舞動。
玲瓏有致的身姿如蝴蝶般靈動自然,悅耳的曲子在房間內響起,令人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