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臣開口，滿臉義憤，手中捧著一張染血的信件。
“此乃邊關將士拼死護住的信件，今日上朝之前方才及時趕到送到老臣手中，求陛下為邊關為慘死的將士們做主啊！”
老臣老淚縱橫，堅定地直起身子，挺直腰板，一雙蒼老的眼眸直視天威。
慕容華在那些跪下彈劾的官員身上掃過，面無表情，沉默半晌之後，才沉聲開口道：“可還有其他人要彈劾陸國公？”
其餘文武百官並未開口，只是臉色複雜。
武相黑著臉，猛地回頭指向那老臣，怒斥道：“你這老匹夫，邊關情況還未明朗，你便開始攀咬我大燕國之柱石？”
老臣此刻絲毫不懼，白髮蒼蒼下，額頭上的皺紋都在微顫，眼眸帶著幾分銳利，銳利之下，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得意，朗聲開口道：“老夫所言，句句屬實！”
“想必傳令兵很快便會趕來，若是正如老夫所言，邊關陷落，那陸國公之罪證必然坐實！”
“陛下！”
“老臣願以頭撞柱，死諫帝王，只求陛下立即下令，將國公府上下滿門抄斬！”
老臣高昂的聲音響起，臉上的皺紋微微顫動，一臉壯烈。
死諫。
對於帝王來說，自古都是一種羞辱！
只有昏庸之帝王，才會因過於昏庸，而被朝臣在朝堂大殿之上，以頭撞柱，血染朝堂，以死明志。
這充滿了威脅的話，已經讓慕容華的臉徹底冷了。
周圍其他跪下的臣子，似乎也突然開竅了。
紛紛應和道：“吾等願以頭撞柱，以死明志，只求陛下快些傳令……”
聲音在大殿之上回蕩。
除了他們的聲音，再沒有了任何其他聲音。
龍椅上，那雙白皙的手掌，已經攥緊了，緊到肌膚都微微有些泛青。
“好！”
“都是朕的好臣子！我大燕的護國良臣！”
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些人，慕容華的眼眸冰寒。
若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在幕後謀劃，恐怕都不會發現這些朝臣們的演技都這麼好！
“急報……”
“邊關急報！”
外面突然傳來了極度亢奮的聲音。
傳令兵快跑著，滿頭都是汗水，瘋狂地衝入朝堂！
那張早已被邊關的風吹到乾裂起皮的臉上，此刻遍佈漲紅之色，高昂的聲音傳遍大殿：“邊關大捷！”
“越國大軍被屠滅，越國邊城已破！”
大殿內，完全安靜了下來。
就連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