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偷偷的討好的看了張寶仁一眼,“要是有些大人物要是開口,那自然是什麼問題都沒有。”
“但這都是八百年不過一個,再者說你覺得一個逛窯子的人會花大價錢贖一個窯姐?”
老媽子嘆了一聲,“這行當一進來就出不去了。”
“就算你再漂亮,出道就引起多那麼大的聲勢,再怎麼紅的角,再怎麼被人追捧,就是現在城西青風樓裡最為頂級的花魁又如何?”
“誰又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漂亮的人多的是,年年都有出頭的,有錢人卻是不多。”
“不想玩兒那些調調了就只能脫衣服,衣服一脫新鮮勁過了被人玩膩了,沒人願意在你身上花錢了,就只能淪落,然後不斷的淪落。”
“一個花魁最多不超過十年,就會淪落到第三等,進了‘窯子’裡,成窯子裡面的窯姐。”
“貴的賣不了那就賤賣,這世道什麼人都有,就不缺苦哈哈…”
“那些人也不挑食,只要是個人就能脫褲子,只是其太窮了,就只能走量,每天得多接幾個客…”
張寶仁皺眉道,“多接幾個?”
“十幾或者幾十個吧,看怎麼討的人歡喜。”老媽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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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病了呢?”
“烙鐵燙一燙就好了,反正那些人也不嫌棄。”
“那要是治不好呢?”
“治不好就接不了客,掙不了錢,為了不浪費糧食就只能燒了…”
“您可別說我們這些人太壞,要知道這行當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多少人想把自己的婆娘女兒送過來還沒那個資格呢…”
…
…
二人轉身離開了勾欄處,但是在此得到的影響卻是餘韻深遠,老媽子輕描淡寫的寥寥數語,便非常粗暴的衝破了知秋在那些詩詞傳唱中對於風花雪月的認知。
哪怕已經遠遠的離開了那個地方,其依然心靈沉重的抬不起頭,提不起什麼興趣…
但此行還不到結束之時。
除了如同魔窟一般的勾欄,那將人推入深淵的賭場也需要看一看。
張寶仁在剛來商城的時候,因為在城東立旗、打拳,還和那些賭場進行過一次有限合作,因而對於此中狀況也算是不太陌生。
這時便也就找上了一個老熟人。
城北偏東的地方,原如意神教附近,一個偏僻小巷,外面有靜寂如夜,裡面卻是熱火朝天。
骰子與瓷碗的碰撞,竹牌在桌面上起舞,叮叮噹噹的聲音彷彿是最為蠱惑人心的樂曲,混合著嘶喊,叫罵,狂笑…譜寫出了一首人性墮落之章。
無數的賭徒們死死地抓住桌子,伸長著脖子,摒住了呼吸,赤紅的眼睛中充滿著瘋狂與渴望。
它們已經壓上了自己的一切,希翼著能夠獲取更多…
就在這種或者昇天,或者墜獄般的混亂地方,忽然兩個神情冷漠,與周圍非常不相符的人的人走了進來。
但無論是開門、關門,還是在身旁走動,截然不符的兩人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無論是賭鬼們還是看場的,都其對視而不見。
在這個裝飾華麗,佔地不小的賭場中轉了一圈後,張寶仁二人便來到了一個留著鬍鬚,身材發福,滿臉樂呵,揹著雙手在各個賭桌前轉悠的人跟前。
“好久不見了,王老大。”
隨著張寶仁開口問道,那個王老大好似被驀然之間驚醒,“你…”
但就在同時,他的聲音,他的整個人卻是在周圍人的感覺中逐漸被忘記、忽略。
好像來到了一個與周圍同處一地,但卻油水不容的平行層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