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寶仁一臉果決,說什麼也無法阻止,大長老便嘆了一口氣。
“您要怎麼處置那些財富自然是自有計較,我等也沒法說些什麼…
但是卻不能將其全都花了,必須要留下一部分用作正事,比如買糧買柴…等消耗。”
“買糧食?”
張寶仁疑惑道:“教會在城外不是有著糧田嗎?還需要再買?”
這些邪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只有神靈、廟宇、信徒的單薄存在。
每一個叫得上名姓的邪教都是擁有無數產業,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龐然大物。
就拿前天元神教來說,神教區域中心聖土那個富麗堂皇價值連城的廣場,神像。
還有在其周圍那幾圈環形的,佔地龐大的建築群落,向外還有無數的地契、房契、鋪面…這都是其產業,還只是一部分。
城外張寶仁剛剛來到神賜之地時見到的那一望無際的田地,大多數都歸城裡的各大勢力所有,前天元神教自然也佔有一部分。
至於這些對於正常人而言連想都不敢想的財富是怎麼來的?
那肯定不是憑空就有,具體來說一部分是來源於信徒的捐贈,更多的則是借貸賠付。
要知道世事無常,生而為人家裡有病有災,遭賊遭禍,那是常有的事,誰也躲不掉。
攤上了這種事,有些剩餘的富戶和那些有一口沒一口的人還就罷了,挺挺也就過去了。
最難受的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人家,要是碰見這種情況那可真是塌了天,難免破家破戶。
普通人活不得體面,親友也都和自己一副模樣,那就只能向有實力的存在借點週轉。
普通人又能認識哪個能人?唯一就是各個神教了。
可其本來就朝不保夕的,糟了禍,又背了債,那最後還能好?
多半也還不上,想當滾刀肉以自己那斤兩也是當不得,那就只能賣兒,賣女,賣家業了。
就這般一點點的積累,最終所造成的結果就是那些豪門邪教們是旱澇保收,盆滿缽滿。
別的不說,在城北外的郊區田莊,七成以上的田地被各個教派瓜分了。
至於那些沒了錢又沒了家的人呢?運氣好了就當個僱農,被人僱傭著,種著本來自己家現在已成別人的地,勉強的混口飯吃。
更多的則是無事可做,要麼在街頭餓死凍死,要麼混入神教混一口吃的,感恩戴德的同時也為神靈盡上最後一份力氣。
大長老對張寶仁解釋道:“城外那些教田裡所產生的糧食供給佣戶和教會人員是綽綽有餘了。”
“但神靈的信眾子民們,有很大一部分都還需要我們提供吃住。”
“這些年來,需要我們救濟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耗糧耗柴也越來越大,但是卻又不能不管。”
“不然也等不到外面的那些狼群襲來我們自己就得先崩潰了。”大長老說著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了些許無奈。
張寶仁卻沒有和其一樣的糾結厭煩,他不由而想到了當初面見‘任何’之時,在那個筒子樓裡見到的狀況,那一個個生死不知的人…
然後忽然就感覺到,秘庫裡這些堆得像小山一樣,讓人心裡感到欣慰,感到高興的‘貝’,怎麼忽然就不那麼歡喜了。
或者說本來就是這樣。
沉默了一會兒,張寶仁輕出了一口氣,道,“糧食是必須要買的,而且還要多買早買,現在這日子不好過了,糧食得提前備好,這是我們的本分事,不能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