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聞言抬頭一看,卻是有一團幽幽暗暗渾渾沌沌的慶雲彷彿天蓋一般,將自己與其他人於一地中分為兩界人。
這才又是暗鬆一口氣,又是有些悚然。
經過這般大起大落後,‘任何’也恢復了幾分平靜,他長舒了一口氣便站起身來,伸手作禮,
朝著身前的張寶仁道:“請…請…還請閣下……”
雖然相識並且一路同行,但是對於張寶仁這個不知姓名,不知來歷的存在還不知道該如何稱謂。
張寶仁看出了他的窘境,便點頭道,“你可以叫我…”
卻是忽然想到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以現如今的狀況,自己的根底還是不能隨意顯露。
於是心念電轉間脫口而出,“可以叫我‘元’。”
‘任何’又施了一禮,“請‘元’神幫幫我,救我性命,幫我找回我的妻子與孩兒…”
張寶仁點了點頭,“具體怎麼回事你先說清楚,不要著急,慢慢的道來,我瞭解透徹了才好幫你。”
‘任何’感激的稱是,皺著眉頭頓了頓,接著說道。
“我們當時在九州內和您分離之後,便一路向東行,一路上雖然勞累但卻沒出什麼意外。”
“但是就當我們即將到達與堂兄相約的地點之時,突然間現出了一個大妖魔。”
“它大口一張便帶著一股陰風將人全部都吃了,將我吹得昏迷。”
“當我醒來之後就來到了這個無比陌生的野蠻人居所,我那妻兒都不見了蹤影。”
大妖魔?九州之內還有這般猖獗的東西?
張寶仁心有疑惑便開口道:“你說的那個大妖魔是什麼樣子?”
‘任何’有些恐懼的說道:“它啊有著城門那麼高,城門那麼寬,一口張開有著城門那麼大…”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張寶仁心裡不由而無語,搖頭嘆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看吧。”
說著便伸手一點,在‘任何’驚恐僵直的眼神之中點在了其眉心。
“鐺……”
一道醇厚同時又蘊含著讓人心神迷離的鐘聲在‘任何’心中響起,他的意識瞬間便被凝遲,定住。
一口形制古樸,漆黑無光,身上烙印著上百枚晦澀詭秘的符文,彷彿能夠吞噬靈魂的大鐘在其識海中浮現。
滅神鍾輕輕一晃,又是一響。
同時,‘任何’被凝遲的思維不由自主的運轉看來,記憶朝著不久前翻閱也可以說倒退而去。
隨著修為的日漸深厚,特別是修習了“落魄鍾”後,張寶仁便對於心神之變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現如今的他對於搜魂之法也是更加的得心應手,可以精細調控,不必如同以前那般的粗暴。
…
在‘任何’的記憶中,從雙方分離之後開始,一路上也確實如其所說的那樣,枯燥乏味沒有絲毫變化。
張寶仁快速地將之略過,很快便來到了他心中最為深刻,最為最為關鍵的那一節點。
大雪紛飛,幾輛馬車在官道旁圍成了一圈擋著寒風呼嘯,夥計護衛們在寒風中生火做飯。
‘任何’則在一旁一手牽著瓷娃娃一般的小人,一手摟著嬌妻美眷,在那裡輕聲說著關於未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