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房屋也不再是草與土石的隨意堆砌,出現了瓦、簷、窗,還有種種具有某種特質,某種規制的樣式。
張寶仁看著有些熟悉,“這是…九州內的樣式?”
越往前走,那一股九州味就越是濃郁,一磚一瓦,一柱一簷,就好像還在長寧沒有走出一般。
張寶仁心裡恍然複雜的同時,隨著認真的觀察,卻也發現了一些細節上的不同。
相比於九州的那種工整,規矩,成雙成對,絲毫不差的風格。
神賜之地的建築要更加的隨意,更加的大膽一些。
雖然是同樣的風格,但每一棟房屋建築隨著細節上的些許變化,都形成了一點自己的特色。
比如有的房屋簷角缺了一截,有的大戶人間門前那護宅石像,一方臥著獅子,另一邊卻是手持長矛著身子的天女…
荒誕怪異的同時卻又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張寶仁剛開始覺得非常錯愕彆扭,還以為是沒有學到家,但是習慣了之後,對此也有了些感悟。
“這是強勢文明對於周圍的影響與輻射,又混合當地特色而誕生出來的獨特風格…”
慕強而嫌弱是人的天性,小民會想透過審美上的相同,從而獲得體面人相同的體面。
而體面人傾羨著豪門,豪門則嚮往著更加中心更加強大的存在…
在周圍乃至於已知的世界中九州是最強的,被學習也是正常。
不光是建築,行人的穿著打扮上也是和九州之內差不多的樣式。
除了最底層的那些以布料作出的只有禦寒遮體之能的衣服外。
有樣式的都是以道袍和儒衫為主,然後做出了一些變種。
此外,還有具體的人。
神賜之地的人和九州之內的人從外表來看,只是因為氣候水土而有的一點微小差異,沒有什麼大的差別。
具體的身份地位,社會結構也都相差不大,豪橫的還是照樣的豪橫,苦的還是照樣的苦。
從城外而內一步步走來,看著身邊的一切從破落而精美,從雜亂而工整。
雖然同處一地一城,卻彷彿兩個世界一般,這讓張寶仁不由而感慨,“天下的人還都是一樣,唉…”
對這座神賜之城的狀況大概有了瞭解之後。
然後張寶仁便認真地看向了剛好於身旁走過的一個穿著紅布大棉襖,頭頂插著銀簪,樣貌有著幾分姿色的婦女。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為了探明在不久前出關時看見這方天地的本質之後,所生出來的些許猜測。
眼中不被常人所視的光芒亮起,如鏡如劍,照破大千。
同時元神也隨之運轉開來,心念電閃間,萬物歸於真實。
空間彷彿破布一般被撕碎,世界現出了某種本質。
只見眼前正在行走的人在眼中變成了一道螺旋狀,無意識有規律地在那裡遊動的符文群落。
那無數看似簡單卻又有些晦澀的符文上帶著靈光,但是靈光卻是不均,自螺旋的中心處向外逐漸的暗淡模糊。
比較異常扎眼的是,有點點黑星非常突兀的在那符文群落中穿梭著。
仔細一看那些黑點卻是一個個猙獰的黑色蟲子。
隨著蟲子的遊動撕咬,符文上的靈光微不可覺的渾濁、黯淡了一毫。
張寶仁心裡一嘆,臉上皺眉。
眼中那符文群落重新坍塌成了那個正在搖曳的紅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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