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了任家一行後,張寶仁便從一旁快步將之超過。
之後一個人走了幾天,接著又在路上換乘了好幾次。
有行商的商隊,有的是鏢局,有的是趕親訪友…但同行的時間都沒有之前長。
如此反覆橫跳了幾次後,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折騰,然後張寶仁便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九州於東北方向的邊疆,山河關之所在。
‘山河關’的名字源自一山一河。
“玄天河”、“坤雲山”。
“坤雲山”位於山河關外不遠處的蠻荒之地,此山巍峨奇絕,勢大蒼茫,山頂積雪常年不化,好似白雲,所以有此名。
因為山勢高聳浩大,就算處在九州之內也能看見其影。
“玄天河”是一條以“坤雲山”為源,穿過山河關,橫跨整個幽州最後歸入大海的大河。
因為此河彷彿從天上落下,且河水只有幽黑玄冥而不見其底所以有此名。
這一山一河就是此地的最大標誌性存在。
張寶仁頂著寒風大雪,孤獨的於這舉目望去不見絲毫人煙的荒涼疆域中前行著。
雪花密密麻麻,大如鵝毛,落在頭頂肩頭,像是蓋了一層白色的披肩帽子。
而當積雪立不住從其身上滑下,落在腳下的官道時,其就彷彿遇見陽光一樣瞬間就消融了。
任由大雪如天蓋,官道上卻是絲毫不染,只是看著有點溼漉漉的,但是卻絲毫都不粘腳。
對於行人而言這條路要方便不知多少。
張寶仁也是行走了一遭之後才發現,這官道於他眼中的那些看似微弱的作用,在細節上對於普通人的友好。
天色灰濛濛的,不見太陽也不知具體的時間。
按照心中的估算,最後和那一行拉了幾車酒的小酒商分開後,一個人走了大概十幾裡地的距離。
便見到了一條和官道一樣雪落則融的黑色長河。
素白的天地間一條黑河彷彿一條黑色長龍從天上滾滾而來,與世間蜿蜒縱橫然後歸入大海。
官道與河流交錯的地方架著一條結實而又悠長的黑色石橋。
張寶仁站在石橋上,聽著滾滾水聲,往下看,就見黑龍綿延不知道多少公里。
沿途聯通著無數支流,彷彿彷彿主脈和毛細血管一樣勾連了無數城池村落,最後歸入大海。
轉過身,往上看,只見天邊的位置,一截雪白如雲,只見隱約之影卻足以感受到那種浩瀚的山尖。
而在山與人之間有一座巍峨的城關牢牢的聳立在那裡。
其截斷了天地,鎮壓著一切。
正是“山河關”。
接著回過神來又看向腳下,看著幽深不見底的河水暗暗的點了點頭,“就是這裡吧…”
張寶仁想要出關,就需要借道這條連線邊關內外的“玄天河”。
而這個地方剛好在守城將士的巡查範圍外,要再往前走就有被發現的危險。
說著便緊了緊身上的大棉襖,然後就見其身邊的光線微微有些扭曲,接著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本來平靜的河面上忽然濺起水波,並傳來撲通的一聲。
因為龍脈的原因,九州境內的河流對於所有“異常”都有著排斥鎮壓的作用。
絕大部分超凡存在在其中只能如同普通之物一般,所以基本上大多數妖怪都會躲著水走走。
龍脈水系本身便相當於是一道天然的禁地。